扬州城外,一列马车在树林中急驰而过,巨大的车轮扬起一阵飞沙走石,发出吱呀的声响。
位于车队中央的马车上,有一名身着紫色官袍的中年男人,正百无聊奈地品着茶水。
男人四周坐着四个身形魁梧,身着黑衣的男子,皆面露凶色,看起来并非善类。
身着官袍的男人放下手里的茶杯,抿了抿嘴,对身旁的一位侍卫问道:“如今到哪了?”
侍卫抱拳道:“回李大人,如今已到了相城附近,离到京城还有些时日。”
身着官袍的男人名叫李安,是扬州城现任刺史,如今进京述职,离开扬州城已有四日之久。
李安随口应了一声,靠在车厢上睡了过去。
突然间,马车内开始发生剧烈的抖动,从四周传来一阵阵喊杀的声音。
李安猛地睁开眼来,连忙招呼身边的侍卫,“发生什么事了?!”
紧接着,李安所乘的马车失去平衡,撞倒在一棵树前,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李安连忙从车厢里出来,紧接着又是一阵箭雨袭来,身边同行的侍卫冲上前为他挡了下来,霎时间鲜血四溅。
他慌乱地喊出声来:“何人!敢抢官道,知道我是何人吗?!”
然而,四周拼杀出来的劫匪并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一窝蜂涌了上来。
眼看事情不妙,李安赶忙招呼随行的官兵,与四面冲杀而来的劫匪缠斗在一起。
“完了,完了!这群人是冲我来的!”
通行的官兵仅有不到二十人,而从四面涌来的劫匪却是他们两倍之多,显然是做足了准备,并且事先就埋伏好的。
约莫一柱香的功夫,随行的官兵很快败下阵来,哪怕装备精良,奈何人数差距太大,也实在是还不上手。
李安恐怕怎么也想不到,如今居然有人敢劫官道,离城不远的地方还有这么一个庞大的土匪窝子。
他暗自骂道,那相城里的官兵都是干什么吃的,放着这么大的土匪窝子不管。
眼看身边的士卒一个个倒在血泊中,李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脑一片空白。
突然,一个恐怖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浮现,这相城里的官兵好像压根就不管这事,就好像被人买通了一样,并且这山里的劫匪哪里来的弓箭,难不成是有人在暗地里谋划好的?这背后肯定有官府里的人指使。
他愣在原地,许久之后怒骂道:“姓柳的,你胆大妄为!敢抢皇上的粮草!”
劫匪一拥而上,将李安围了起来,只见从人群后面缓缓走出一个身着黑衣,头戴儒冠的男子。
“李大人,承蒙您送来的粮草了。”
李安瞪大眼睛,满目震惊,“我认得你,你是那…”
话没说完,李安便被他一刀抹了脖子,瘫倒在一片血泊中。
“现在这世道,我管你是谁,你是皇上我也照样杀。”
男人仰天长啸,“天下大乱,岂不容我分一杯羹?!”
随后,男人转身对身后的劫匪吩咐道:“把这些粮草辎重全部卸了,尸体都扔在一旁不用管了。”
——
扬州城,鸳鸯楼。
满穗从床上爬下来,活动了下身子,发觉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她走下楼去,恰巧碰上了正准备上楼的良。
良快步上前,夹带着一丝责怪的意味,说道:“穗儿,你还没康复,怎么自己走下楼来了?”
满穗有些无奈,怎么良这家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像个老人家一样,念念叨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