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咣。
几个鱼叉接连扎到鳄鱼身上,却连鳄鱼的皮甲都没有扎进去,只留下一点点白印。
渔夫们都齐心协力,试图逼退鳄鱼,渔夫们生存都不容易,能帮一点是一点,日后遇到困难了,其他渔夫也会帮助自己。
鳄鱼是打渔人最怕遇到的水兽,一旦被缠上,船翻人毁,也是寻常。
白小水被鳄鱼狂暴的力量甩的甚至都要拿不动鱼叉。
打渔人终日食不果腹,年轻的白小水身上也没有多少力气。
他眼神惊恐,拔出鱼叉拼命往鳄鱼眼睛扎去,情急乱扎之下,两根尖锐的鱼叉终于是扎中了鳄鱼的其中一个眼睛。
吼。
低沉的咆哮声响起,剧痛袭来,鳄鱼彻底失去神志,狂暴的身子终于挣脱渔夫们鱼叉的压制,冲向前方鲜嫩的气血。
白小水惊慌地往后退了两步,只差一个拳头的距离就要被鳄鱼咬到。
只听空中凄厉声音响起,在白小水身前骤然溅射出阵阵灰黑色血液,溅落在船板和白小水的衣服上,将船板和衣服腐蚀出一个个小斑点。
嘭的一声,鳄鱼头身分离,头颅重重摔倒在船板上。
白小水一下子坐在船板上,大口呼吸,脸色被吓得发白。
梁阿水和众多渔夫都看向白小水身前,一个俊美少年,手拿一柄长刀,站在鳄鱼身前。
渔夫们眼神惊诧,少年皮肤白皙,身材魁梧,将绣着云纹的黑色长袍撑的滚圆,神朗俊逸。
一眼望去,就看出他和渔夫们的区别。
白小水回过神来,连忙站起身来,躬身谢道。
“谢谢武者老爷。”
他神色惶恐,看着陈远的衣衫,眼中羡慕难以掩饰。
梁阿水看着陈远的背影有些熟悉,直到陈远转过身来。
他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陈远,是你吗。”
陈远挥了挥手,笑道。“梁伯,怎么不认识我了。
我不是让狗蛋给你把银票带过去了吗,你怎么还出来打渔了。”
梁阿水嗫嚅着嘴唇,内心的自尊还是让他难以接受他人的馈赠,尤其还是小辈的。
“黄沙河最近很危险的,荡风山也是,梁伯,你实在是想打渔的话,等我让梁石告诉你。
最近千万千万不要再打渔了,这里有妖兽和诡异出没。”
陈远情真意切,一脸真诚看向梁阿水。
他重重叹息一声,终于是接受陈远的建议。
“好,我这段日子就先休息吧。”
白小水忙上前问道。
“武者大人,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他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陈远看着这个面有菜色的少年,心中微微叹气,打渔难活啊。
他随手扔了一小块碎银。
“给我们带路吧,这一次,我和师兄要除掉黄沙河中的水妖,之后你们打渔会安全一些的。”
白小水眼神一亮,接过碎银,拿牙一咬,银子结实的口感让他迷恋。
围观的几个渔夫也都脸上带有羡慕之意。
听了陈远的话,他们也没有打渔的心思了,纷纷转动船,朝着渔港驶去。
“你叫什么名字。”陈远道。
“您可以称呼我小水。”白小水声音恭敬。
“你的桷蓬船不错,刚好可以容下我我们四个人。
船体微微一沉,秦为善和黄明光从岸边跨越五米,直接跳到桷蓬船上。”
“走吧。”秦为善点点头。
鳄鱼停留在船舱内,散发着淡淡的血腥臭味。
陈远笑了笑,“这鳄鱼起码有个四百斤,你搬回去,卖到天香楼,可以卖上个几十两银子,发个小财。”
白小水忙说道,“大人的猎物,我不能拿走的。”
陈远摆了摆手,让他不要谦让。
众人乘着这小小桷蓬船,朝着黄沙河深处游去。
梁阿水和一众打渔的老伙计走在路上。
“老梁,你可是傍上大腿了,人家年纪轻轻已经是武者老爷了。
以后随便提携你点,给你在镇上的大酒楼里面找个活计,你也不用风里来雨里去的,在这里打渔了。”
梁阿水勉强笑道,“是啊,是啊。
谁能想到,当初的一个不起眼的孩子,一下就成了武者老爷。”
说着,他又想起他那半夜仍在练拳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