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闷闷地喝着酒,他听北辰这样说,也感觉自己太龌龊,对一个战争国的女人,即便不是强迫,也不应该那样。
大家吃喝的差不多,程强去了奥克桑娜的房间,北辰跟李军也都不想走了,赖在慕容雪的大套房,磨磨唧唧,寻找慕容雪干坏事的蛛丝马迹。
慕容雪一个人在厨房开始一点一点地收拾,李军不胜酒力,跟北辰胡闹,示翻了一阵,就躺在大沙发上睡着了。
北辰找到一次性洗漱用品,在慕容雪的洗漱间洗漱、冲澡,之后直接躺在慕容雪的大床上,倒头就睡。
慕容雪收拾完,一看这俩个大男人竟然鸠占鹊巢、渔人得利、酣然大睡,慕容雪特别享受跟兄弟们在一个屋檐下,在自家里,这样喝酒畅聊之后的随性恣意。“一壶飞天送残春,闲谈冷笑接交亲。可怜月好风凉夜,酒足饭饱正鼾睡。”
慕容雪睡觉前,习惯关心一下妹妹,不知道,这段时间,妹妹跟李义诚的关系如何,发了个绍特信息。
“清儿,你在干嘛?”
“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李义诚在你身边吗?”
“不在。公司加班。”
“他个老总加什么班,说实话。”
“他在书房看《一字一句皆入魂》,想在纸上遇见唯美古诗词。”
“李义诚被你影响地开始看这么高雅的书籍,也想度一场清欢。”
这下慕容雪放心了,心想李义诚知道心疼他妹妹,不怎么黏人。慕容雪也心疼自己的妹妹一天训练这么辛苦,别晚上被李义诚再缠着,得不到很好的休息。
慕容雪本来可以再开一个房间,但他这个人特别较真,不想浪费公司的资源,也特别享受跟兄弟们挤在一个屋的感觉,给躺在大沙发上的李军身上盖了条毯子,走到卧室跟北辰睡一张床。
借着月光,慕容雪看着睡着的北辰,男人俊美妩媚的脸庞,让慕容雪有些迷茫,他还是不相信,北辰是个争强斗狠的国际雇佣兵。
慕容雪看北辰睡得很沉香,就撩开被子,看北辰心口的伤疤还在不在。结果显而易见,丑陋的伤疤仍然赫然地存在着,瞪着慕容雪。
慕容雪还是有些疑惑,用力地在北辰胸口的疤痕上抠吃,伤疤很真实,很质感,不像是化妆的,心想如果男人很强悍,胸肌、腹肌即便是躺着,也很硬,慕容雪又向下摸着北辰结实的身体。
“你在干嘛?为什么摸我?”
北辰醒了突然问慕容雪,把慕容雪倒是吓了一跳,赶紧搪塞道:“看你是不是gay?”
“我确定不是,你倒像是。”
“你醒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训练过。”
“你真是国际雇佣兵吗?”
“嗯。”
慕容雪也躺到了床上,侧身看着北辰,忧伤地说道:“你身上有很多秘密,去欧洲肯定不是出差,难道你是去哈卡斯集团,参加战斗?”
“嗯。”
慕容雪被北辰的这个“嗯”彻底震惊了,不知道该不该再继续问下去,但是看北辰神情自若的样子,不像是说谎,再说了,北辰也没有跟他说谎的必要。
北辰看慕容雪疑虑重重、犹豫不定的样子,开口说了他的真实身份。
“我是李义诚同母异父的小弟弟,南鑫是我三哥。”
慕容雪被北辰的话惊掉了下巴,半响才反应过来。
“你家人真都不一般。清儿知道吗?”
“嗯。李义诚已经跟我们挑明了关系,小清现在是我的小嫂子。”
“怪不得李军说你深藏不露,知道你们兄弟关系的人就那么几个吧?程强都不知道。”
“嗯。”
“你既然是他的弟弟,就不应该喜欢清儿。”
“这是我的弱点,所以一直在自我修补。”
“修补好了吗?”
“正在。”
“你这次去哈卡斯凶多吉少,他知道吗?”
“嗯。”
“那他还让你去?”
“我跟他不是一条战线,他需要我加盟的力量。”
“这也不能拿你的生命冒险。”
“没事。他也是从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我为什么不能。”
“你们兄弟都疯了。”
“上帝给你的能力越大,你越要疯狂地为祂卖命。”
“你的上帝不是慈爱的天父吗?祂不希望你去送死。”
慕容雪有些心疼这个俊秀妖娆的男人。
“当然,所以我死不了,还没完成祂的使命。”
两个男人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躺在床上,亲密无间,这样聊天,聊着聊着,两个男人也就睡着了。
梦里,慕容雪感觉自己也上了战场,跟李义诚、北辰一起肩并肩作战,他明白了手心懂得手背的痛,热血比烈酒还要炙热、还要浓,命运让他们狭路相逢,出生入死才是弟兄,生死一笑都抛在身后,枪林弹雨从不低头,炮火呼啸快意恩仇,英雄不看泪染双眸,肝胆相照唯有弟兄。
第三天,慕容雪开车,送北辰去了机场,北辰登上了飞往莫斯科的班机。26岁的北辰,又将迎来全新的挑战。他要用毕生所学,成就自己的成长,他还很年轻,经历才是他最宝贵的财富和最耀眼的光芒。他愿意放下舒适的生活环境,走进一个肮脏不堪、危险重重的地方,为了某个信仰,某个立场,毅然奔赴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