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木没有推辞,他喜欢李青身上高贵内敛、简单淳朴的气质,把给孩子买的玩具和机器人打开,在家里陪着李青的两个儿子开心地玩,在李青租的这个老房子里的这一时间,让西木仿佛回到了少年。
李青在厨房,烧开水,下了挂面,打了几个荷包蛋,放了一些青菜叶,就是一顿晚饭。西木看着简单朴实的晚餐,想到曾经跟李青在家里第一次做的饭,虽然只是一碗挂面,里面却有两人纯真的情感。
李青收拾完,已经是晚上七点,初冬的北城,天黑的比较早,月亮也想偷偷懒,将亮光调成了昏暗,李青安静地看看窗外阴沉沉的天,挽留西木在家住一晚。
等孩子们睡着了,西木跟李青俩个人开始释放缠绵,这已经是西木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的习惯,他将对小清的思念,都倾泻在李青的身上,这也是他自我安慰的一个空间。西木跟李青之间,没有太多的激情与纠缠,像是完成任务,对自己青春,说再见。
西木在李青家住不习惯,没有冲澡,穿上衣服,走到客厅,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给李青放下,交代密码是李青的生日。
李青说什么也不要西木的银行卡,西木诚恳地讲,当年李青能做他的第一个模特,支持他的事业,他才有了今天的成就,那副《风吹麦浪》,是他第一个获奖的油画,让李青务必收下,否则他会很心寒。
西木将银行卡放到餐桌上,匆匆离开了李青的小房子,走出楼房,正要开车,看到慕容雪站在他车的旁边,西木吓了一跳。
西木赶紧问道:“雪,你怎么在这里?”
“接你回家。”
“别闹。我自己开车。”
“以前是在你的大别墅里,怎么现在又改去李青家里,你俩这是在追忆高中的时光?”
“清儿,想好了?”
“李青确实挺适合你,你要什么她都给。清儿给不了你想要的。”
“雪。我跟李青,就像你跟你同学一样,稳定的性伴侣。你知道我爱的人是清儿。”
“可我不爱小珍。咱俩不能同日而语。”
“可咱俩都是正常男人。小珍还能满足你,清儿根本不让我碰。”
慕容雪抬头看着星空,“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怏怏不得语。”那遥远而亮洁的牵牛星,那皎洁而遥远的织女星,冰冷地观望,两个男女只隔了道清清浅浅的银河,相界的距离并没有多远,为何两人之间仿佛遥不可望,只能怏怏不乐相视无言地愤愤凝望。
慕容雪没有接西木的话,用父亲潇洒的口头禅自我安慰,“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一脚油门瞬间消失在西木的视线里。
说来也巧,慕容雪的女同学跟李青竟然住一个小区,慕容雪来找女同学的时候,正好看见西木的车停在一栋楼下,慕容雪立即就没有了跟同学欢愉的兴趣,就一个人在西木的车旁等着西木下来。
果然九点多,西木从楼里下来。慕容雪一闻西木身上女人浓烈的香水味,就知道这个男人刚才在干什么。西木说的没错,都是正常男人,生理需求旺盛,慕容雪一个婚外情的男人没有教训西木的资格,只能开着车回到公寓,陪伴自己的妹妹。
西木回家的路上,一遍遍想着他和李青之间的往事,虽然二十年过去了,西木在这个破旧的小房子里,让他仿佛回到了已经发黄但放着异样光彩的过去,那是他少年时的美好记忆,李青租的这个旧房子里,让西木蓦然想起,他偷偷吻了女孩的青涩欣喜。
李青原来对西木是这样的用心,她不动声色之间,将西木的情感,拉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朴素无华的夜间,一个偷吻,已经让他们之间,不再平凡。
西木开始动摇,他跟小清爱情的宣告,越来越单薄,就像失去保暖作用的单层皮袄,他感到,车里的寒潮,突然发现在寒冷的冬季,他失去了羽绒外套,他对小清的执念,就像浮在空中的羽毛,没有了支点来停靠。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圣诞节的前一天,何婷联系北辰晚上一起去参加圣诞夜的晚会,北辰就拉上小清一起去,小清不想去,北辰撮科打哄,连哄带骗,硬拉着小清坐到了他的车里。
三个人来到指定地点,晚会还没有正式开始,全场的人在一位中年男人的带领下唱诗歌。
北辰三人向一处人少的地方走去,小清正准备坐下,看见西木和李青就在旁边,尴尬地微笑着点点头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中年男人站在讲台上开始恭恭敬敬、认认真真地讲课,会场里响起人们整齐响亮的朗读声,读完了以后,中年男人问了一连串几个问题。圣诞节的来历是什么?为什么要过这个节日?这个节日的主角是谁?为什么把今天立为纪念的日子?我们过这个节日的目的是什么,以及如何过好这个节日?”
会场一片安静,一千多人的会场只能听见一个人在讲台上讲课。小清非常认真地听这位中年男人站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讲着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情。
这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很像李义诚磁性的男中音,就连咬字吐字都十分的相像。小清立即被男人的讲课深深吸引、牢牢抓空,她仿佛看见李义诚站在讲台上,开解她内心的苦恼,开导她狭隘的心胸,舒缓她紧绷的神经。
这个世界不是只有爱情让人着迷,一个让人安静、满足、喜乐、盼望的好消息同样让人着迷。小清感觉人们从看不见的地方得到圣洁的爱,跟她对李义诚的爱有相似的地方,这种感觉很奇特,让小清开始认真地思考北辰的这位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