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笑颜温婉,然映入邹十九诸辈之目,宛若修罗再现,众色瞬时苍白如纸,斗志于陆川掷出之残躯前,溃散无遗。
“若不欲战,便速献祭灵纹,尔后自行消失!”
邹十九之流闻言,心绪翻腾,然终归黯淡,彼等心知肚明,此役已彻底败北矣!
乱石之域,四周静谧无响,乃至空气亦似凝滞,而于凝滞之中,血腥之气弥漫四野。
众人凝眸观场,见三影狼狈,皆知此番惊人碰撞,胜负已定。
于万籁俱寂之下,陆川缓步趋前,至哈姆太郎身畔,蹲身探手,取其掌中之物。
紫金色之祭灵纹,赫然显现。
观者甚众,睹紫金祭灵纹,垂涎欲滴者不乏其人,得此一纹,即有踏足祭灵圣榜之资。
然垂涎之心,终难付诸行动,哈姆三邪,凶名赫赫,亦败于陆川之手,寻常强者,孰敢撄其锋!?
“陆川,汝竟敢触怒苯纳帝国,此举实乃自寻死路。”
“虽于此地,吾无可奈何于汝,然离此地,凭帝国之力,定将汝碾为齑粉!”
哈姆太郎诚命硬如铁,虽遭陆川重创,然犹存一息。
彼以微弱而怨毒之目,盯视陆川,喘息狠言。
陆川神色淡漠,不予理睬,径直握其手,己掌相覆,紫金光芒闪烁,毫不留情,将哈姆太郎手中之祭灵纹吸摄殆尽。
陆川吸纳哈姆太郎之紫金祭灵纹后,手中原有之祭灵纹顿时光华大盛,紫金色泽愈发浓郁,终至彻底显化为纯粹紫金。
至此,陆川方真真切切步入祭灵圣榜之列!
“陆川!待脱此域,必令汝死无葬身之地!”
哈姆太郎见状,怒不可遏,满脸血迹更显狰狞,然此刻之彼,已无力再战,唯有厉声嘶吼,目中尽是怨毒。
陆川目光微敛,哈姆太郎之咆哮戛然而止。
于陆川眸中,哈姆太郎感得一股凛冽杀机。
“汝既屡次警示吾斩草须尽,若吾不从,恐汝将深感失望。”
陆川浅笑,然笑意中透出寒霜。
语罢,陆川未予哈姆太郎丝毫反应之机,掌心一紧,方天玉牙戟瞬现,化作一道冷芒,直刺哈姆太郎喉头,狠辣绝伦。
冷芒于哈姆太郎瞳孔中疾速放大,惊骇之色涌现。
显然,彼未曾料想陆川竟敢无视其超位帝国身份,直接施以致命一击。
无论此刻心中如何惊骇,哈姆太郎对陆川此举,全无抵御之力,唯有面露恐惧,凝望那瞬息而至之冷芒。
正当戟锋携冷芒欲穿哈姆太郎喉时,陆川瞳孔骤缩,一缕毫光破空而至,电光石火间击中戟尖,磅礴之力迸发,竟致陆川骨戟偏离目标。
戟尖掠过哈姆太郎脸颊,留下深邃血痕,随后重重犁开地面,形成一道长达十数尺之壑。
陆川面无波澜,斜睨捂面哀号之哈姆太郎,旋即仰首,语调平淡:
“此乃吾辈与苯纳帝国私怨,未知何方高人欲插足其间?”
众人视线随之转移,最终聚焦于不远处一株参天巨木,三道身影渐次显现。
为首者,亦是一青年男子,身着白袍,袍上似有日轮升起,身形颀长,容貌俊朗,背手而立,流露出独有之气质。
白衣男子身后,另立二男,神情慵懒,衣饰均绘日轮图案,应同属一帝国。
“彼乃迪拜帝国之王斯匆乎!?”
三人现身,四周顿时响起惊呼声,其中蕴含震撼与无上敬畏。
“迪拜帝国!?”
陆川眸光微凝,神色稍显凝重,盖因十大超位帝国中,迪拜帝国正居榜首!
“连王斯匆亦被引至此?”
田雪琪立于他处巨岩,黛眉轻蹙,目中隐含深深戒备。
“哈姆太郎等人已然败北,依某之见,事不宜绝,留有余地,或为上策,君以为如何?”
王斯匆注目陆川,微笑而言,其气度非凡,话语间蕴藏令人折服之魄力,显然久居高位,受人景仰。
然其虽作询问之态,实则无商量余地,话语更似随意之指令。
陆川目光微动,掌中一紧,收起骨戟,纵使不满王斯匆之口吻,却无意与其正面冲突,迪拜帝国位居十大超位帝国之首,实力之强,不容小觑。
“速取祭灵纹。”
陆川侧首,望向小鹫诸人,语气温和。
闻此言,小鹫慵懒扫视王斯匆三人,未多言语,径直欲收取哈姆二郎等之祭灵纹。
“诸位,可否看在迪拜帝国与王某之面上,免去此举?毕竟,彼等获取紫金祭灵纹,亦非易事。”
正当小鹫欲行之时,巨树之上,王斯匆目光闪烁,略作沉思,随即开口言曰。
其言既出,四座默然,盖于此地,败者失祭灵纹,乃天经地义之事,无人以为过,盖胜者之赏也。
纵众心知此理,然今发言者,实乃洪荒疆场雄霸一方之帝王,故莫敢妄议。
周兴星等辈,面有难色,稍作犹豫,遂目注陆川,待其决断。
众目睽睽之下,陆川神色如常,无甚波澜,亦无愠怒,首偏一侧,望向大树,语淡如水:
“倘吾等今日失利,汝谓哈姆太郎三子,岂能大发慈悲,不夺吾辈祭灵纹乎?”
王斯匆自高临下,瞰陆川,手背身后,笑曰:
“哈姆太郎等人行事虽烈,然亦当明事理。”
“胡说八道。”
众人哂笑,此言实欺童子耳。
陆川微笑摇首,显然彼之言令其觉滑稽,遂无意再论,顾视周兴星等,挥袖示意。
“速取祭灵纹可矣。”
大树之上,王斯匆闻此,微哂,轻叹摇头。
正当其首动之际,背后人影蓦然诡笑,身形疾掠,瞬息至陆川前,指尖寒光闪烁,森冷之力弥漫,直指陆川额际,毫不容情。
见此突袭,陆川眸中寒芒微闪,未及出手,小鹫已现身前,无言之中,亦是指尖轻扬。
双指蕴惊世之力,空中相触,强横劲风暴发,地裂纹生,十数道巨痕豁然显现。
力浪四散,彼人影旋即倒退,足尖连点虚空,终落巨树,原先戏谑之色,此刻已化凝重。
小鹫身形岿然不动,英挺之颜微露寒意,瞥向先行动手之人,复转向王斯匆,嘴角微咧,森然言曰:
“欲战则战,吾无所畏惧!”
“吾辈欲取祭灵纹,今朝且观何人敢再多言!”
小鹫首转,对周兴星等人冷喝。
周兴星等观小鹫此举,皆是一怔,乃至张四丰、赵日龙等,皆首次见其平素慵懒之态,竟如此强势,全不顾迪拜帝国之威。
然迟疑仅瞬,终狠咬牙关,动手收尽邹十九诸人手中之祭灵纹。
当众人吸纳祭灵纹之际,巨树之巅,王斯匆眉峰渐蹙,背负之双手悄然垂落。
目睹此景,场中众人无不心弦紧绷,传闻中,王斯匆乃洪荒疆场顶尖之辈,莫非此时,彼也欲亲自动手耶!?
陆川目不转睛,凝视王斯匆双手徐徐垂落,眸中隐现寒芒涌动。
迪拜帝国确乎强盛,王斯匆亦威名赫赫,然若真欲动手,陆川一行人绝无半分畏惧之心。
阳儿魁梧身影立于陆川之后,黑色铁棍沉沉杵地,其力之巨,竟令大地微颤。
历一血战,阳儿身上血渍未消,面容凶煞,黑光缠绕,时而化作黑雾缭绕周身。
侧旁,小鹫俊颜无波,仅瞥王斯匆一眼。
岁月悠悠,虽亦曾有人于彼前逞强,然迪拜帝国所谓顶尖强者,皆无资格如此嚣张,何况彼方乃一初出茅庐之辈。
纵使今朝,小鹫无法轻易施展天狮坤凤鹫肉身之力,然真若出手,斯帝国英才,无人可入其法眼。
赵日龙、张四丰、张倩等人,面对剑拔弩张之势,毫不迟疑,齐立陆川背后。
周兴星等众,目光几番变换,终狠咬牙关,亦聚于陆川之后。
彼等已然与陆川如同一舟,陆川若败,彼等亦难独善其身。
既已如此,何惧得罪迪拜帝国?
观此景者,无不哗然,未料竟有人胆敢冒犯迪拜帝国及王斯匆之威。
彼乃十大超位帝国之首,尊荣显赫。
田雪琪目睹此情,黛眉微蹙,对王斯匆亦无好感。
迪拜帝国与诛仙帝国间关系非佳,常因资源而纷争,然其实力,连彼亦不敢轻视。
王斯匆者,迪拜帝国青年一代之佼佼者,天赋异禀,心思深沉。
据田雪琪所悉,此人已受东玄域八大超凡宗门之首玄教青睐,未来不可限量。
迪拜帝国,本即玄教嫡系,王斯匆受赏识,自在意料之中。
迪拜帝国强者众多,不乏在玄教中担纲重任者。
“王斯匆非哈姆太郎可比,苯纳帝国与迪拜帝国交好,王斯匆定不愿见哈姆太郎等人因陆川之故功败垂成。”
张大凡面色凝重,言道。
“此子,恐已达六转祭灵境矣。”
田雪琪苦笑,低语言曰。
“六转祭灵境!?”
闻此言,纵使早有准备,张大凡仍面色大变,惊呼。
六转祭灵境之威,足令王斯匆傲视群雄。
“观乎此番东玄逐鹿争雄战,霸业恐再归迪拜帝国矣。”
张大凡咬牙切齿,似心有不甘。
田雪琪长叹一声,彼等虽已进境神速,未料犹不及王斯匆。
全场瞩目之下,巨木之上,王斯匆徐徐俯首,目光流转,于陆川与小鹫身上稍作停留。
王斯匆足尖忽轻点巨枝,金芒微闪,其光甚微,场中罕有识者。
然陆川独异,眸光一凝,感知一股极隐秘之力,蕴藏莫大巨力,自巨树而出,沿地底蜿蜒,如潜龙悄无声息。
“此子力控之道甚精!”
陆川神色凝重,力之所至,地无痕,非其魂识强韧,恐难察觉。
陆川正欲应变,然小鹫忽前一步,正踏于地底突袭之玄力波动之上。
地表微扬尘埃,无人留意,小鹫身形稳立,昂首,俊颜含讽,直视王斯匆。
无声交锋于瞬息之间,场中恐无人知,彼等已与王斯匆暗中交手。
王斯匆目中亦是一凛,隐秘之力被小鹫踏散之际,淡笑而语:
“尔等真欲与迪拜帝国相抗耶?”
“依规行事,或更妥当。”
陆川摊手答曰,所谓规,即此核心区域之斗,以祭灵纹为胜物。
“规?”
王斯匆背后,一人嗤笑,讽言:
“吾等若灭尔等,尔尚能言此乎?”
“能否制胜,各凭手段。”
陆川淡然笑答。
“狂妄之徒!”
此人目露寒光,冷笑:
“善矣,吾欲试汝,何以敢言此莽言!”
言毕欲动,却被王斯匆伸手阻拦,先时彼隐秘出手,使彼已知陆川等人实非泛泛之辈。
“诸君似对吾等有所误解。”
王斯匆微笑,温婉目光注于陆川与小鹫,欲洞悉二人心机,然二人皆非凡辈,故彼测度无果。
“然则,胜负乃天定,吾不多言,若诸君不愿与吾结交,吾亦不强求,稍后逐鹿峰上,当有交手之机。”
闻王斯匆此言,周遭众人皆愕然,未料迪拜帝国首者竟主动示弱。
王斯匆身后二人亦惊,瞠目结舌。
王斯匆挥手,面带和颜悦色之笑。
众人惊异之际,陆川眉心微蹙,观王斯匆云淡风轻之态,心生警觉。
“王斯匆竟退让矣!?”
张大凡讶异言曰。
田雪琪目光流转,掠过陆川与小鹫,最终瞳孔微缩,凝视小鹫足下,见一拇指大小之黑孔。
黑孔中,彼可感知一股极凌厉凶悍之余力。
“彼等已交手矣...?无怪乎...”
田雪琪望小鹫,面容渐肃,未料其竟能暗中与王斯匆交锋,不露声色。
随王斯匆退让,邹十九等人皆绝望至极,只得将祭灵纹悉数奉上。
“慎防此子。”
小鹫转身,对陆川低语。
陆川颔首,明了若先前未能察觉王斯匆试探,恐此刻已被其突袭。
此王斯匆者,行事谨慎,纵有绝世之能,亦知暂忍,此等人,实难对付!
正当陆川心念王斯匆之险,忽闻逐鹿峰上传来古老钟鸣,声势浩荡,绵延不绝。
钟声回荡,遍及核心区域,悠扬连绵,久久方歇。
闻此钟鸣,众皆变色,瞬息间,举目仰望逐鹿峰巅,神色炽烈。
此时,峰顶云雾渐散,一轮辉煌耀日浮于半空,宛如天悬。
随之,一雄浑威严之声,响彻天地:
“逐鹿峰启,持日阶祭灵纹者,速速登峰!”
钟鸣伴雄音,震荡乾坤。
无论身处何方,此刻众人皆骤然举首,炽烈之眸凝视逐鹿峰方位。
一载勤修,皆为此刻!
陆川仰首,遥望巍峨峻岭,巨峰矗立,唇角微抿,心潮起伏,百感交集。
昔时离大阳帝国,至英才汇聚之地,彼时之陆川,仅为凡众一员,低阶帝国出身,注定其地位卑微。
然,陆川一路行来,强敌无数,愈挫愈勇,终立于巅峰。
此洪荒疆场,如酷烈筛选,强者存,弱者亡,无丝毫仁慈。
正是此筛选,一载光阴,陆川璞玉初现,光彩夺目。
其光华,即便超位帝国之才俊,亦难匹敌。
陆川感怀,其眼界渐广,昔日大阳帝国,今视之,已渺小若尘。
“此诚佳地也。”
陆川侧首,望向小鹫,忽展笑颜。
当初小鹫坚持陆川参与东玄逐鹿争霸战,欲借此厉其锋芒,成效卓著,超乎预期。
一载光阴,陆川自化神境跃至祭灵境,更已渡四次祭灵劫,此等精进,堪称疾速。
“尚可也。”
小鹫复归漫不经心之态,慵懒言曰:
“于尔等后起之秀,此东玄逐鹿争霸战,确为磨砺佳地。”
“然,汝未来所遇,恐更险恶。”
陆川微笑,对此未感诧异,实力愈增,所涉之事、所遇之人,亦将愈发强大。
巨木之上,王斯匆亦瞩峰顶,旋即侧首对陆川淡然一笑,然此笑,令陆川略感不适。
对王斯匆此人,陆川戒备之心,未曾稍减。
王斯匆未再多言,转身之际,足尖轻点,化作虹光,直掠山顶,身后二人,紧随不舍。
随王斯匆之举,周遭顿起骚动,凡拥日阶祭灵纹之强者,无不急射而出,面露狂热,疾驰峰顶。
至于未获日阶祭灵纹之强者,面色骤沉,目中凶光毕露,瞬息间,竟有数人悍然出手,企图于这最后关头,夺他人祭灵纹,以求自身亦能获取登峰之资。
于是,沉寂不久,此区域骤响震怒之声,随之,狂暴玄力波动,四散开来。
诸般咒骂,此刻尽数爆发,整个区域,陷入一片混乱。
众人不顾一切,只为争夺登峰资格,出手时,几近疯狂。
周兴星等众,环绕陆川左右,此等阵容,无人敢轻易挑衅。
毕竟,先前连苯纳帝国亦败于陆川之手,斯等狂徒,纵使再狂,亦难逃一死。
陆川神色平和,目睹此景,未感意外。
彼望向身旁众人,笑言:
“皆已得日阶祭灵纹乎?”
听罢,赵日龙等众,面露喜色,点头称是。
此前,彼等吸纳苯纳帝国诸多强者之祭灵纹,遂使彼等之祭灵纹亦晋升至日阶层次。
以赵日龙等众之实力,寻常而言,获取日阶祭灵纹实非易事。
然今朝,借陆川之力,彼等竟得以拥有登晋逐鹿峰之资,实为难得机缘。
“陆川兄,兹事体大,实赖尔等襄助,此恩此德,吾侪永志不忘。”
周兴星面带余悸之色,素来恬淡,此刻亦难抑胸中澎湃,对陆川长揖至地道:
“陆兄高义,吾心感佩。”
侧畔,吴翼帆颔首微动,目中杂绪纷呈,凝视陆川,忆昔初逢于古秘藏,陆川尚未晋身祭灵境,而今竟领吾等克敌制胜,挫败十大超位帝国之苯纳帝国!
念及陆川进境神速,吴翼帆亦不禁骇然,深知陆川此等天资,纵入超凡宗门,亦非默默无闻之辈。
“周兄过誉矣,吾等共事,非独吾之力。”
陆川笑语温婉。
“汝此子,今观之颇英俊,昔何未察觉?”
穆红凌身着红裳,忽现嫣然笑意,于周兴星侧言道。
“昔汝但求追击于吾,安有余暇察吾英姿?”
陆川戏谑回应,思及昔日争夺洪荒古钥,彼时与穆红凌颇有微隙。
穆红凌羞赧红晕,继而颊边漾起一抹妖娆笑容,秋波流转:
“若早知汝潜力非凡,吾定不与汝争洪荒古钥,赠汝亦可。”
睹穆红凌妖娆之态,炽烈之眸,陆川亦暗自忖度,不堪其热,此女如火,令人心中灼热。
张四丰侧畔之张倩,见穆红凌挑逗陆川,忽地嘟囔一声,小女子之娇态令张四丰面露一抹似笑非笑之神色。
“陆川,吾等诚小觑汝矣。”
正当陆川欲转移话题之际,两身影疾闪而至,立于众人之前,乃曾有一面之缘之田雪琪二人。
面对此二位同出自十超位帝国之人物,陆川不敢怠慢,忙施礼拱手。
田雪琪笑靥如花,凝视陆川,随即微抬尖俏下颌,言道:
“苯纳帝国与迪拜帝国交情匪浅,故王斯匆出手相助。”
“另,王斯匆并非表面所见之宽厚仁慈,汝等忤逆其意,须多加提防。”
陆川虽不解田雪琪何以善意提醒,仍礼貌答曰:
“谢告知矣。”
“无妨,诛仙帝国与迪拜帝国亦为宿敌,敌之敌,便是友也。”
田雪琪柔声答道,稍作停顿,略显犹豫续言:
“再者,迪拜帝国乃玄教直系势力。”
闻此,陆川瞳孔骤缩,未料迪拜帝国背后竟有如此雄厚之靠山,乃东玄域首屈一指之超凡宗门!
田雪琪言毕,无意久驻,身形微动,化作虹霓之光,直掠峰顶,其后,张大凡紧随其后,疾步跟上。
陆川目送二人离去,眉宇微蹙,显然此讯息颇出其意料之外。
“玄教之名,吾亦有所闻,昔年曾与天狮坤凤鹫族交锋,可谓深仇大恨矣。”
小鹫之音,忽化为细线,传入陆川耳中。
陆川面色微变,默然颔首,心知肚明,玄教之路,恐难再行。
无论是否触怒王斯匆,仅小鹫一事,已足使其舍弃东玄域最强之超凡宗门。
此处,小鹫或可隐匿真身,然陆川深知,玄教内必有超乎想象之强者,届时,纵是小鹫,亦难完全掩饰。
与其日后遭驱逐追杀,不如远离是非之地,虽舍弃顶尖宗门令人惋惜,然实则乃无奈之举。
收敛思绪,陆川不再多言,挥手之间,身形化为黑影,疾驰而出。
随之,身后破风之声大作,众多人影,于无数艳羡目光中,腾空而起,直奔逐鹿峰顶,一场风云际会,正悄然拉开帷幕。
逐鹿峰,峻峭险绝,崖壁似剑,直刺苍穹。
四周无路可寻,欲登此峰,唯有凌空踏虚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