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动,玉菩提、北冥元纹骤发神力,径直震散扫视之力!
于扫视之力溃散之瞬,陆川抚碑之掌心,忽现极盛金芒,汹涌澎湃。
金光炽烈,浓烈若金色曜日,辉煌夺目!
广场之内,万众瞩目,惊诧莫名,广场之外,邻街之人,亦皆愕然,凝视不已。
金光涌动,夺人眼球,势如破竹,直入月阶之域,须臾竟至前十之列!
岚周之名,因穆海琪、林炳何之跃进,由初之第九,降至第十一。
金光再进,强势冲晋前十,岚周之名,遂无情落至十二位矣。
此景一出,岚周面色顿变难堪。
穆海琪、林炳何之名,虽令其不快,然犹可忍也。
今此新秀,究何许人也,竟能超彼而上?
然不论其面色如何阴沉,金光未减,超越其名,未有止息之意,复跃升之。
周遭哗然,穆海琪之名,亦被压下。
穆海琪美目微凝,黛眉轻蹙,注目于碑前少年。
彼处之林炳何亦现讶异,原本观戏之态,渐染凝重。
盖其所见,金光越穆海琪之名,仍未敛息,以不疾不徐之势,续攀高峰!
“陆川兄,果神勇无双也!”
张倩娇颜惊喜,双眸闪烁,崇敬之情溢于言表。
张四丰之绩,虽佳,然与陆川相较,实逊多矣。
张四丰亦颔首,心中激动。
原以为陆川能至第十,已是极限,孰料竟势如破竹。
“此时尚早,勿过激也。”
小鹫淡笑,彼深知陆川之能,林炳何能至第五,陆川岂止于此?
闻小鹫之言,张倩惊喜更甚,张四丰则渐动容,咋舌不已。
眼前三子,竟真出自低阶帝国乎!?
彼辈之能,已足以媲美超位帝国之悍将矣!
正当小鹫余音袅袅,周遭复起哗然。
金光不疾不徐,已越林炳何之名。
“此非凡之辈,诚未知其深浅。”
林炳何身侧一男子,面色肃然,言之凿凿。
“诚非凡响也。”
林炳何颔首,目中凝重,低语。
“洪荒疆场,藏龙卧虎,时有不世出之天才,悄然崛起。”
“再上数位,即四大超位帝国之悍将,传闻皆曾与四转祭灵境强者交锋。”
男子言道。
“吾亦甚好奇,此子究至何极。”
林炳何仰首,瞩望祭灵碑前之青年背影,心向往之,欲窥其究竟能否撼动超位帝国之悍将。
碑上金光璀璨,不知不觉,观者渐增,皆震撼于缓缓攀升之金辉。
须臾,金光已渐近月阶第四之位!
祭灵碑畔,喧嚣渐寂,众目睽睽,心弦紧绷,皆屏息以待。
“逾越矣!”
忽焉,嘶哑惊叹之声骤起,场内众人之心,俱为之一缩,盖见金光缓缓攀升,竟真超第四之位,取而代之。
“未竟也!”
金光跃居第四,犹未止步,众人目瞪口呆,愕然低吟。
随后之景,一如先前,金光非猛进直冲,然以缓而坚之速,步步上升。
终于周遭众人骇然交织之际,第三、第二名,皆为金光所超,达至月阶第二之位!
轻风拂过,祭灵碑前,万众神色僵凝,难以置信此景,一素未谋面之新秀,竟达斯境!
前列四雄,俱为超位帝国悍将,百汇城中,名震一时。
今朝,竟为无名青年,轻而易举,超越之。
彼等揣测,此事传开,必于百汇城掀起滔天巨浪。
此刻,众人呼吸急促,目光灼热,紧盯闪烁金光。
彼知,若金光再进一步,即至月阶巅峰!
周遭无数观者急喘,穆海琪之冷冽,林炳何之沉稳,亦不禁袖中手紧,心知若再演后续一幕,必致城中震撼!
金光于万目睽睽之下闪烁,却未如众望攀登,反而顿住,旋即收敛,终化作二金字。
陆川!
名出之时,祭灵碑畔,齐声叹息,似有憾未睹极撼一幕。
然此憾仅瞬息,场内旋即沸扬,惊呼震天,炽烈目光齐聚陆川,欲窥其究有何能耐,竟压三大超位帝国悍将于身下,位列月阶第二!
小鹫瞥陆川背影,眉微蹙。
彼明晓于最后关头,陆川必自主抑金光涌动,否则,位列首位,实非难事。
“锋芒毕露,易招祸兮。”
小鹫老练,思忖片刻,了然陆川顾虑。
虽羽翼渐丰,然此地不宜过分张扬,暗留手段,或有奇效。
岚周面露僵色,仰望高悬金名,陆川二字,沉重如山,令其窒闷。
陆川若止步五、六位之列,岚周虽忌,犹可承受,奈何陆川终绩,竟至第二!
岚周非愚,深知此位意义,更知能压三大超位帝国悍将之青年,绝非虚有其表。
穆海琪美目凝视陆川,红唇轻启,眼中掠过异彩,非为倾慕,乃女子遇强者之常情耳。
“小鹫,尔等亦试之。”
陆川于万目睽睽下转身,面带温煦微笑,无半分凌厉之气,然此刻,无人敢轻视此青年。
小鹫对视陆川之言,未拒,心知于百汇城斯地,强者云集,低调不足立身。
小鹫步出,伸掌随意贴于祭灵碑上,众目睽睽下,金芒骤现,一声响动,即见其悍然闯入前十之列,终定位于陆川之后,将原第三位者挤落,金光聚形,稳居月阶第三!
全程不过五息,场中观者,见金光未敛,小鹫已懒散收掌,一时广场静寂,无语凝噎。
小鹫归列,阳儿亦笑咧嘴,阔步上前,巨掌贴碑。
金光再起,麻木目光中,势如破竹,又闯前十,定于小鹫之后,金光凝名,位列月阶第四!
众颜凝固,望金名高悬,心悸头晕,月阶二至四位,须臾之间,悉数更替!
穆海琪红唇紧闭,深吸芳息,双眸震颤,视立碑前三影,独占月阶四席其三,此等实力,百汇城四大超位帝国亦未尝有,然今竟由三陌路者达成!
祭灵碑畔,万籁俱寂,众目睽睽,皆注于前三身影。
人尽知,此事若播,必掀百汇城滔天骇浪。
月阶前四,久为四大超位帝国骁将所踞,常人难撼其位,而今,陆川三人,竟瞬使三席易主!
观其名,三者似有密联,或同出一门,若真如此,彼国实力,实令人咋舌!
张四丰亦惊,目睹此景,不禁咋舌。
纵已极力高估陆川,然未料其竟能夺第二,小鹫、阳儿亦位列三、四位,实力与阵容,诚令人畏。
“此三子,究修何秘法?出身低阶帝国,却堪比超位帝国之骁将。”
张四丰苦笑,与陆川三人相较,方知其间鸿沟。
旁侧张倩,未如张四丰多虑,见陆川三人佳绩,笑靥如花,得意瞥向萎靡之岚周。
彼初得第九,嚣张无比,今则跌至十四,纯徒增笑柄耳。
陆川笑睨二子,心知小鹫之才非止于此,若欲为之,直入日阶,凌驾众人,诚易如反掌,然此举实属过于张扬。
仰首,陆川目注金碑,月阶之巅,三陆氏之名赫然入目,然仅一扫而过,视线上移,见一巨金之名,独树一帜。
隆厦,月阶首位,伊面帝国人也。
“伊面帝国之士乎?”
陆川凝眸,未曾料及月阶首位乃伊面帝国之人。
“隆厦修为非凡,闻其正欲渡四次祭灵劫,若成,伊面帝国将又添一强手。”
张四丰语带警惕,于陆川后,低声言曰。
“欲渡四次祭灵劫?”
陆川笑曰,无怪乎能胜三超位帝国骁将,此人实非泛泛。
言罢,陆川视线转向月阶更高处,然金芒蔽目,信息无踪。
“日阶之域,唯入其域强者可见,多为超位帝国之首,修为绝伦。”
张四丰续道,敬畏之情溢于言表。
陆川微颔首,闻跻身日阶者,方有资格觊觎祭灵圣榜,观此日阶区域,价值非凡矣。
稍倾,收回视线,转身面对神情僵硬之岚周,笑容戏谑,问曰:
“今吾等可有资格乎?”
岚周闻言,面色顿窒,身后原先嚣张之辈,如今如遭寒霜,敌意尽敛,不敢稍露。
眼前三人,皆堪比超位帝国之悍将,彼等纵合岚周之力,恐亦难撄其锋。
岚周面色青白交加,即便狂妄至此,此刻亦不敢妄言,干笑一声,率众狼狈遁去。
陆川斜睨其背影,无意纠缠,深知岚周心性,当识得何人可惹,何人不可。
“三位高士,在下林炳何,若不嫌弃,愿结识一番。”
岚周等人离去之际,旁观已久之林炳何终按捺不住,趋前抱拳,笑容满面。
陆川注视此人,原本位列第五,现被挤至第八,却无愠色,反倒诚意十足,遂亦拱手笑答:
“余乃陆川,此二位乃吾弟,陆小鹫,陆小阳。”
“月阶前五,一方帝国独占三席,此事于百汇城实属首例,陆川兄真乃英杰,料想东玄逐鹿争霸战中,必能位列前茅。”
林炳何诚恳言道。
“侥幸耳。”
陆川笑应。
林炳何微笑摇头,祭灵碑试炼岂容侥幸?
然陆川不愿深谈,故即刻转换话题:
“陆川兄既至百汇城,想来亦是为两日后之百汇竞买会而来?”
陆川闻之微愕。
“百汇竞买会乃百汇城最引人瞩目之事,每二月举行一回,堪称洪荒疆场中规模之最。”
“因越此城,则入核心地带参与东玄逐鹿争霸战,故众人皆欲于此觅得珍宝,以增战力。”
张四丰于陆川侧畔,低语解析。
陆川闻之,轻颔首,百汇城身为非凡大城,汇聚无数强者,或有人得罕见奇珍,携至拍卖,倘运势佳,未尝不可遇非凡之物。
“此番百汇竞买会,传有天品灵器现身,若三位雅兴未尽,或可一观。”
正当陆川思绪翻涌之际,一声略带清冷却悦耳之音忽至,举目望之,见白衣飘飘之穆海琪,不知何时已至眼前,玉颜清冷,别致动人。
“谢穆姑娘示知。”
面对此背靠超位帝国之冰美人,陆川亦未失礼,点首一揖,笑语相对。
心知彼等近来受人关注,连穆海琪此性情清冷者亦主动攀谈,皆因祭灵碑月阶前四之名赫然在列。
此等位次,纵使超位帝国亦不敢轻忽,若能招揽,实则大增其实力。
料想穆海琪亦怀此意,纵招揽不成,亦可结善缘。
穆海琪微颔首,目光一扫陆川,未多言,仅稍事寒暄,便转身翩然而去。
陆川目送穆海琪离去之倩影,不禁一笑,此女不仅美貌,更兼聪慧。
“陆川兄,穆海琪乃百汇城中知名佳人,其后更有荣谷帝国,觊觎其美,妄图一步登天者,所在多有。”
林炳何见陆川凝视穆海琪背影,遂笑言道。
陆川莞尔,过往所遇女子甚众,论容颜,无一可逾慕容洁儿,眼前穆海琪亦稍逊一筹。
纵人谓其不解风情,至少昔日慕容洁儿亦未能使其折腰,甘为绕花飞舞之蜂蝶,更遑论穆海琪矣。
“陆川兄三人今日锋芒毕露,恐已引超位帝国之注意,彼等或有招揽之心。”
林炳何似不经意道。
“吾辈惯于逍遥,无意投身超位帝国之列。”
陆川淡然答曰。
林炳何智者也,闻言暗自宽慰,陆川三人实力卓绝,若为超位帝国所得,于彼等诚非吉兆也。
二人继而畅谈片刻,林炳何终转身离去,陆川一行亦未久留,径直于众目睽睽之下,离场而去。
“张四丰兄,二日后竞买会,吾等或可一探究竟。”
离场后,陆川笑对张四丰言。
“此事交予吾可矣。”
张四丰颔首,于百汇城居时日久,诸事谙熟,此举自当由彼操办。
“汝亦对竞买会有意?”
小鹫慵懒询。
“天品灵器,不可不观,此物威力惊人,落入他人之手,恐成祸患。”
陆川微颔首,低语应之。
夜幕降临,覆盖百汇城,而城内喧嚣沸腾,丝毫无减,反于外围之暗衬下,更显炽烈。
陆川等择一幽静宅院,暂作栖身之所。
百汇城规模宏大,虽四方强者云集,然城中秩序井然,未见拥挤之象。
不出陆川等所料,日间祭灵碑试炼,今城中话题皆聚彼三人。
各帝国搜罗其一切消息,祭灵碑月阶前四,三席异主,此事于城中引发不小震动。
三雄才堪比超位帝国骁将,诚足引任国招揽!
宅内,陆川静处,夜色虽深,然不乏暗中窥探之目,隐隐可见。
“此辈实烦也。”
陆川无奈摇头言曰。
“无可奈何,尔等之举太过惊人,受此瞩目,理所当然。”
张四丰笑言,得知陆川三人实力后,心安不少。
于彼眼中,伊面帝国虽强,然陆川等亦非泛泛之辈,得其庇护,张倩自当更为安全。
然而,此番庇护,亦令张四丰稍感不适。
彼与陆川三人交情未深,而后者竟为其挺身而出,甘冒伊面帝国之怒,此举于张四丰观之,颇难置信。
陆川微睨沉默之张四丰,粗犷面庞未掩心绪,遂轻启唇,望向侧畔张倩,徐徐言曰:
“张四丰兄,汝毋须多虑,世无无缘之友,亦无无故之援,可将吾等视为重小倩之潜质而援手。”
“汝当信,若小倩能驭体内神秘之力,其势必大。”
“换言之,小倩体内潜藏之巨力,倘为超凡宗门所知,必将纳入门下,前途无量。”
“世道如斯,时有福缘胜过苦功,纵使诸多天才竭力求取超凡宗门青睐,终为残酷竞争所挫。”
“而小倩,因天赐良机,已具超凡宗门垂青之资,此事确易引人心生羡嫉。”
言毕,陆川亦不禁低叹,感慨洪荒疆场上,多少英杰为此奋斗不懈,却终难逃命运捉弄。
张四丰愕然,凝视陆川,旋即展颜大笑,郑重颔首。
“汝亦勿自贬低,福缘深厚诚可助人捷径直行,坦途一片,然有时,此非佳事。”
“屹立天地之巅者,无一仅凭福缘立足。”
小鹫忽出言,语气淡漠。
陆川微笑,未再多言,目光转向张倩,询曰:
“汝可助小倩驾驭体内之力乎?”
闻此,张四丰与张倩目光瞬时聚焦小鹫,尤后者,体内之力实令其苦恼不堪。
小鹫沉吟,片刻方答曰:
“余曾详察其躯,斯力中残存之魂印,随光阴流逝渐淡,于彼乃佳音,至于完美驾驭,尚需费些许周折。”
张倩闻之,面露失望。
“虽难,然必有策,对否?”
陆川深知小鹫,明其未全然否定,料定必有所策。
小鹫首肯,言曰:
“策固有之,然所需者,皆非凡物,吾侪现乏此资。”
“幸两日后,将有盛事,拍卖云集,倘能购得所需,或可使其御体内之力,虽非全控,然已足成强援。”
“此事当真耶?”
张四丰欣悦溢于言表。
“陆小鹫兄,真乃神人也!”
张倩秀靥亦瞬间绽放喜色,若非少女含蓄,恐已趋前拥小鹫入怀矣。
“勿过早欢腾,彼力非汝所有,纵稍加驭之,亦将受巨限。”
小鹫慵懒道。
“更须知,汝性情宜改,若随吾等赴东玄逐鹿争霸战,免不了血光之灾,甚或需夺人性命。”
“若汝犹疑不决,恐将累及吾侪。”
小鹫语声平淡,然令张倩喜色稍敛。
张四丰苦笑,瞥见张倩紧握双拳,心知其妹性温婉,于此险境,犹如稚羊。
陆川微蹙,目注张倩轻咬朱唇,略感不忍。
以彼女芳龄,卷入斯等残酷争斗,诚非易事。
“陆小鹫兄,毋忧,届时必不致贻误大事。”
少女玉拳紧握,少顷,终昂首,清丽容颜浮现几分倔强,盖因小鹫之激将法所致。
小鹫抚鼻,对陆川等异样目光,嘴角微撇,言曰:
“但感每回皆由吾辈扮此黑脸也。”
小鹫之怨言未落,忽眉峰微蹙,与此同时,陆川亦抬首望向夜幕,道:
“高人既至,何不现身?鬼祟行径,非君子所为。”
旁侧静修之阳儿,亦于此际睁目,掌中一握,黑鳞铁棍赫然在握。
“果不负月阶次席之名。”
淡笑空中响,旋即黑暗蠕动,一灰衣身形诡异显现于小院半空。
陆川目光转向灰衣人,此人貌不惊人,唯双手异常白皙细长,指尖似有寒芒闪烁。
然而,此平凡男子,竟使陆川双目微眯,感其身隐匿一股莫名危象。
“隆厦!?”
张四丰睹此人形,霎时面色骤变,脱口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