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越是普通,往往就越是不同寻常。”
三人一路前行,终于来到了村口,也被村里人发现了。
“你们几位是……”
一个老人走了上来,面带疑惑的询问了一句,完全不认识他们的样子。
“老人家,我们是过路的行人,请问你们这里是?”苏长寿主动开口,十分客气的看着面前的老人。
“哦,路过的啊。”老人一副了然的样子,背着手,看了看那些盯着这里的村民说道:“咱这儿是原始界原始村,你们要去哪儿啊?是不是打算在咱们村歇歇脚?”
“原始界原始村……”苏长寿目光一闪,看了一眼周围的村民,点头道:“老人家你说得对,我们一路走来有些累了,正打算在你们村歇歇脚呢。”
“我们不白耽搁你们的,给钱,不知老人家是否方便给我们介绍一户得空的人家?”
“嗐,找什么人家啊,我家就我跟孙子两个人,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到我家去喝口茶吧!”老人笑了笑,转过身子,带着苏长寿三人走进了村子。
村里的人都有些好奇,包括那些原本在田间地头忙碌的村民们,此刻都纷纷回来了。
一个个的跟在苏长寿三人身后,这其中还包括了那二十个修行者,甚至冷月就在其中。
但是,这个女人却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们一般,脸上除了好奇,根本就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这一点令苏长寿再度眯了眯眼睛。
他甚至多次看向冷月,目光与此女交汇,但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苏长寿渐渐确定了心底的猜测。
老人家的院子不大,但却很干净,若非是这里还有活口,完全看不出来这个院子是有人住的地方,因为真的太干净了,干净到一尘不染的地步。
整个院子里就三间屋子,两间住人的,一间是灶房。
“来,小哥,都是些普通茶叶,但是胜在解渴,你们喝。”
老人从灶房里端着一个茶壶走了出来,给三人递了一个碗,倒了一碗茶之后便对院子外面看热闹的村民们说道:
“你们都不去干活儿了啊,跑到我家门口看什么热闹,都该干嘛干嘛去!”
“林伯,你家孙子不在,你咋把人引进家里来了?”
“对啊林伯,你就不怕小放回来以后跟你生气么?”
“这三个可都是生面孔,我们就在外面干活儿,林伯你要是有事情招呼一声!”
……
门口和院墙外面的村民们纷纷开口,十分热情的跟林伯说道,然后便带着对苏长寿三人的警惕各自去忙碌了。
“小放……”
苏长寿敏锐的捕捉到了人群中某个人对林伯孙子的称呼,看向笑呵呵的林伯,眼角不由得挑了挑。
奕乘风同样如此,唯有荀文,此刻显得有些坐立难安。
很显然,刚才那群人里面,并没有他的恩师修文先生。
“呵呵,村里人就是喜欢多管闲事,你们几个可别介意啊,他们都是为了我老头子好,毕竟家里就我跟孙子两个人,小放又出去了,他们关心我一些很正常。”
林伯回来笑着对几人说道,然后便拿起了一旁的笤帚,在院子里打扫了起来。
“唰~唰~唰~”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件事情,可是那笤帚落在苏长寿的眼里,却好似是多出了某种特殊的韵律一般。
苏长寿忽然感觉到胸口处传来一阵灼热。
他没有一皱,不动声色的眨了眨眼睛,然后看向了手里的茶碗。
“苏先生,我没有看见恩师,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找找吧?”
荀文低声说道,语气有一些焦急,毕竟耽搁的时间越久,修文先生遇害的可能性更大,哪怕对方是一位大儒。
“好。”
苏长寿点了点头,放下茶碗,起身对林伯说道:“老人家,我们想在村子里逛一逛,多谢你的茶水了。”
实际上,那一碗茶水,苏长寿碰都没碰。
“哎,行倒是行,就是你们得注意点儿,别扒在人家的院墙上看,要是被村里人当成了蟊贼,那我可就护不住你们了!”林伯点头说道,停下了手里的笤帚,苏长寿低头看去,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了。
“林伯放心,我们知道的,就是想看看村里有没有能给我们过夜的地方罢了。”苏长寿解释了一句,而后便带着荀文和奕乘风走出了院子,离开前他看了一眼两人放下的茶碗。
里面的茶水已经空了。
苏长寿冷冷一笑,转瞬便恢复了正常的神色,跟在了奕乘风和荀文二人身后在村子里溜达起来。
有人在劈柴,那落下的斧子令苏长寿怀中一热,赶忙收回了目光。
有人在晾衣服,那抖动的衣物令苏长寿怀中一热,急忙走向了下一家。
有人在院子里睡觉,那不断摇晃的躺椅令苏长寿怀中一热,渐渐放缓了脚步。
“两位,这个村子我怕是不能待了,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苏长寿驻足不前,看向不知何时便走到了前头的两个人,面容平静的问道。
“苏司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奕乘风皱了皱眉,“你我是一同进来的,既要离开这个村子,当然是一同离开才是。”
“苏先生,我家恩师还没有找到,这个村子里那么多人……”荀文面露难色,话语中的意思已经十分清楚了,他暂时还不想离开。
“要不我先走?”苏长寿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嘴角扯了扯,道:“两位可以留在这里,继续寻找修文先生。”
“苏司主,老夫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这是要跟我们分开行动?”奕乘风的语气有些不愉了,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荀文,又对苏长寿说道:“这位荀状元可是苏司主带进来的,如今苏司主忽然打算分头行动,谁来保证荀状元的安危?”
“就是啊……”苏长寿忍不住叹息一声,看向面露难色的荀文,幽幽道:“这一次的确是苏某大意了,竟是没有保护好荀先生的安危,苏某实在是心存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