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金海帮义成堂的副堂主楚向南么?”这些穿锦袍的人中的领头着唤作迟守宗,他拉长了声调,特意加重了“副”字的读音,说道,“怎么,你跑到这里来收保护费了?这里可是港区,这里可是天珍楼,是你一个小小的金海帮义成堂副堂主可以来撒野的地方么?你是不是马尿喝多了,昏了头?”
楚向南双手抱怀,盯着迟守宗,神情冷静,语气冷漠,说道:“让开!我不想重复你的手下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迟守宗深深看了楚向南一眼,又上下打量楚向南一阵,忽然咧嘴一笑,说道,“总不会是直说你们两个穷鳖根本负担不起天珍楼里面的任何一件东西就不要到里面去丢人现眼更不要进去拉低我们天珍楼的格调让其他贵客以为我们天珍楼是个婊子什么人都可以进来吧?”
迟守宗一口气将这句话说完,然后又得意洋洋地哈哈笑了起来。
其他人看着楚向南、杜一方两人身上不合身且廉价的衣着,也纷纷笑了起来,笑声中尽是轻蔑。
楚向南的脸色阴沉下来。
杜一方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他看着楚向南,嗫嚅了一下,没有说话。
“怎么,不服气?”迟守宗看着楚向南的脸色,脸上神情更加得意,他把脑袋往楚向南这边凑了凑,嘲讽说道,“你要觉得我说错了的话,可以把钱拿出来打我的脸啊!来啊,来——”他又将自己的脸朝楚向南这边凑了凑。
楚向南沉默不语。
“来呀,”迟守宗继续说道,“只要你拿出钱来,别的且不说,我迟守宗,还有我这几个兄弟,可以以人作轿,把你抬进去,当做贵宾招待。你们说,是不是呀?”
旁边的锦袍男子们纷纷点头,说道:“是呀,是呀……”不过从他们敷衍的语气可以判断出,他们认为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楚向南依旧沉默不语。他现在身上分文没有,自然是不可能拿出钱财来打迟守宗的脸。最后,他能做的,就是深深地看了迟守宗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没有任何意义。也没有必要同迟守宗他们产生冲突,同样没有任何意义。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到其他医馆、药房中去寻找机会。
“站住!”迟守宗喝道,“拦住他!”
其实,楚向南还是被迟守宗和他的收下包围着。
迟守宗转到另一边,继续与楚向南面对面。说道:“怎么,你打算就这样走了,不准备说点什么?”
楚向南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迟守宗,看看他又会说出些什么来。
迟守宗招手示意之前那个锦袍男子到他身边来。他搂住那个锦袍男子的肩膀,脸上皮笑肉不笑,说道:“你一个小小的金海帮义成堂副堂主,跑到我们天珍楼来撒野,然后拍拍屁股就想走人,要是传了出去,还以为我们天珍楼好欺负呢?给我兄弟道歉,拿钱赔偿,然后滚!”
楚向南的手放在了刀柄上。他的目光在迟守宗身上审视,查看哪里容易下刀。
迟守宗忽然觉得自己身上发冷,好似下一刻就有极大的危机出现在自己身上。迟守宗迟疑了一下,让开了道路。他不敢赌。
“滚吧,”迟守宗说道,“不要再让我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