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讪讪地说:“我知道了,我一定努力跑,行了吧?”
小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你小子就算是为了玛丽亚小姐的吻也要给我加油!”
斯特伍德微微蹙眉,玛丽亚的吻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小子在跟玛丽亚交往?不可能不可能。玛丽亚才复活几天,她出行的时候自己一直陪着她,她不可能有那个时间。那这个吻到底是什么意思?
斯特伍德看到那青年在对自己点头致意,他径自从他身边走过,没搭理他。
斯特伍德走后,加里急忙问拉尔夫,“那个管家打扮的人是谁啊?你为什么对他打招呼?人家都不理你。”加里生气地说。
拉尔夫伸手摸了摸鼻头,“他大概是玛丽亚小姐的管家,你刚才说的“吻”,我想他听到了……所以才没有理我。”
加里慌忙捂住嘴巴,“对不起!拉尔夫,我多嘴了。”
拉尔夫看着挚友,重又回到放松的状态,“哎呀!没事的,加里。”他抬头看到闸门那里已经有五匹马在等待了,“我先过去了,加里。你去看台吧,好好看着我拿到晋级的资格。”
“好好好!你去闸门,我去看台!”
加里挥着手跟拉尔夫暂别,一路小跑到看台。
拉尔夫牵着马走到闸门前,手里拿着四号牌,接受工作人员的检查。一切完毕后,他翻身上马,进入闸门等待。
他抬起头望向看台,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人,他看见好多张脸在望着自己。他的目光从那些面孔上扫过,搜索着加里的身影,但是没找到他。他转过头,深呼吸一口气,准备接下来的比赛。
他所在的闸位是四号,转弯时需要跑的路程相对是比较短的,还算是个不错的位置。他盯着闸门上那个用红色的颜料写成的阿拉伯数字:4,希望它能给自己带来好运。说起来,今天他已经交上了好运,能在赛前见到玛丽亚小姐,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只是,她好像一点都不记得自己了。虽然早料到会是如此,但是真的要接受这个事实的时候,拉尔夫还是有点难过。他用力晃了晃脑袋,把脑子里影响比赛的想法全都驱逐出去。
他扭头看看两边,发现不知不觉中,十名选手全都就位了。一位掌管起跑的上尉走上来,手里拿着一把法国生产的燧发枪。拉尔夫屏吸凝神,握紧手中的缰绳,俯身向前,等待着枪响。
——“伙计们!祝你跑出好成绩!”
上尉扯着嗓子喊道,语毕,他扣动板机!
砰——!
闸门开启,十匹马齐齐地飞奔出去!看台上再次响起一阵轰鸣。
“拉尔夫——加油!”
看台上,加里发出一声爆吼,声音大得让一圈人都盯着他看。他们觉得“拉尔夫”一定是一匹马的名字,这人把所有的家当都压在它身上了。
加里没注意周围人盯着他看,他只关心拉尔夫有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以及他能不能进入前三名。他手里拿着一个单筒望远镜,一只眼睛闭上,一只眼睛凑到镜筒前,寻找着拉尔夫的身影。他找到了拉尔夫,他激动地数了一下,一——二,第三名!
“耶!耶!耶!第三名了!好小伙儿,拉尔夫。”
加里兴奋地喊道。
拉尔夫凝神注意着“兰斯”的状态,同时寻找机会超过前面的人,那人离他只有一个马身的距离,骑着一匹杂色马,体型看着比自己的马要大一些。他的余光看到栏杆旁边有很多人在跟着他们跑,挥着拳头,呐喊助威。
拉尔夫接着看到前方就是弯道,这是一个机会,同时也要小心不要成为别人的机会。弯道越来越近,他注意到前面的人好像有点着急追上第一名,导致与赛道内侧脱离。拉尔夫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他慢慢地松缰绳,加快速度,转眼间就跑到第二名的左侧。那人察觉到不妙,想与拉尔夫拉开距离,但为时已晚,拉尔夫的马速度更胜一筹,已经跑在了他前面。
拉尔夫看着“兰斯”,它今天的状态很棒,步伐沉稳,加速的时候爆发力够强。他看到前面又出现一个弯道,于是暗下决心,早在保持住优势的同时,伺机超越前面的人。
但是在过弯道的时候,他被前面的马挡在后面,而他又不想给后面的人机会,就没能超过前面的人。不仅如此,他听到后面的骑手挥动马鞭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的右边已经有出现两匹马的身影,骑手站在马蹬上。右边的两匹马速度越来越快!他们已经与自己并驾齐驱!渐渐地,拉尔夫落后到第四名。
不能着急!不能着急!他告诉自己。
“兰斯”依旧以原来的速度奔跑着,节奏平稳,体力还很充足。拉尔夫的双腿紧紧地贴在“兰斯”身上,时刻保持清醒,不犯任何差错。
看台上,加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时刻盯着拉尔夫的“兰斯”。周围也都稍稍安静下来,等待着接下来的冲刺!
不多时,数万人又高呼起来,声浪排山倒海!
拉尔夫等待这一刻等得有点太久了。他身体前倾,用小腿压着马胁侧,同时慢慢地松缰绳,“兰斯”的速度在不断加快。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地跳动。在它前面,有三匹马在奔腾,马尾像旗帜一样飘摇,马身上带着一块又一块黑渍,那是汗浸湿毫毛形成的颜色。在那三匹马之间,有足够的空间供他通过。
拉尔夫扬起马鞭,让“兰斯”拿出最快的速度!
“兰斯”在赛道上飞奔,拉尔夫的瞳孔里,前面有两匹马离他越来越近,它们像静止了一样,马身与他不断拉近……然后挨在一起……再然后……甩开它们。
现在,在拉尔夫面前,还有那一匹一直保持着第一名的马。它与自己相距两个马身左右,但是前方还有500那么远,而且,它好像提不上速度了。“兰斯”在不断缩短它们之间的距离。
很快,拉尔夫就来到第一名的身边,并与他擦肩而过。
拉尔夫的耳中不断传来阵阵轰鸣,那是观众的声音。他们是那么炽热、那么激情澎湃。
原来,第一名就是这种感觉啊……真不错,所有的人都在为我欢呼……玛丽亚小姐……你听到了吗?
“驾——!驾——!”
拉尔夫满面怒容,他咆哮起来,用力地挥动马鞭!“兰斯”在用它最快的速度接近标杆!
——欢呼声在空气中炸裂……
拉尔夫坐在马鞍上,身子后仰,闭着眼睛,尽情享受这无与伦比的一刻。
——“哈哈哈哈!”
看台上,一个红棕色头发的中年男人爆发出一阵大笑。他手里也拿着单筒望远镜,密切关注着第二场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