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鸣?”路子野忍不住重复道。
看到两个迷茫的表情,教授有些惊讶,“是啊,你们没听说过吗?这么出名的公司,多少精英挤破脑袋想进去的。你这么聪明,肯定以后也能像你妈妈那样。”说着憨憨地笑了,“哎,说了这么多了,你妈妈最近怎么样?听说他们后来都辞职了。是在哪儿高就啊?”
白思泊想了想,“额。我妈妈没怎么工作了,她…在家里照顾我。”
教授有些遗憾地点了点头,“哈哈,女生到了这个年纪果然还是喜欢踏实点儿呀。还是男孩子有奔头,那个成义估计出了国了吧,当初来看我的时候就说有这个打算,这么多年没见到他,估计是不在国内了。”说着说着,教授的声音有些落寞。
不知道教授知道自己的得意门生现在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会是怎样的心情,路子野心不在焉地应和着。“是啊是啊。”
撇开这些感慨,教授突然想起了他们来的目的,忙找出了自己的记事本和笔,放在了白思泊面前的,“来,你留个联系方式,等明年你高考的时候,我来帮你看看,现在成绩怎么样啊?”
路子野将笔和小本子移到了自己面前,边写着边积极地说道,“他成绩特别好,在我们那儿重点高中,年级第一是经常的事儿。”
路子野这牛皮吹得白思泊脸上火辣辣的。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也不好说什么。
接过路子野递过来地号码,教授爽朗地笑了,“啊哈哈,是吗?果然是白同学的儿子啊。都说母亲聪明,儿子肯定很聪明,果然没错。”
“咚咚!”这时门突然敲响了,门口又是一个带着眼镜的女学生,手里拿着一个册子,看到教授办公室有这么多人,有些迟疑,“教授,这个报告…”
路子野也看出了这个教授能告诉的也只有这些了,想着赶紧脱身,扯着白思泊站了起来,“哦…那,那王教授你先忙吧,我们就不多打扰了,就是想代我姑姑来给您问声好,姑姑说了,等他高考完了,送他来这个学校就过来再看看你。”说着又指了指茶几上的礼品,客套道,“一点儿心意,别介意呀。”
教授双手扶着礼品,也站起了身,“哎呀,真是有心了,晚上去我家吃个饭多好。”
知道这些客套话,路子野忙摆摆手,“不用不用。您先忙,”转身朝门外走。
白思泊走出门。随手关上门的同时又微微鞠了鞠躬,“打扰了。”
教授边接过女生的册子边笑笑回应着,“好好加油。”
“嗯嗯。”
走出办公室的两个人如释重负,路子野就不是个拘束的人,每次警局来会都坐不住,虽然教授人很好,但难免的客套和长辈的腔调,让人放不开。
而白思泊呢,最怕的便是这种见长辈不得不说话的场景。这一下午相处下来也是感觉有点儿累。
回去打车的一路上,怕司机听到什么起疑心,都没怎么有说什么话,路子野让司机就停在了出租房附近的菜市场,按照接到徐程短信地指挥,去买她们早上忘记买的调料。
此时的太阳快要落山了,橘黄色的余晖打在脏兮兮的街道上像是美了颜一样,很漂亮。
熙熙攘攘的菜市场弥漫着一股鸡鸭鱼肉混合的牲畜味儿,有点儿难闻。却让白思泊感觉很安逸。
经过摩肩接踵的人群,路子野边两边找徐程吩咐要买的东西边悠悠道,“你回去查一下一鸣集团。”
白思泊应着,“嗯,我觉得,这个名字,很熟,像是在哪儿见过。”
“你听过?”路子野终于找到了徐程描述的调味料,边付钱买下边扭头问着白思泊。
“不记得了,只是有点儿熟。”白思泊摇了摇头,表示有些遗憾,“我会去查查。”
“嗯…”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商量着,走到公寓的破旧小门口,路子野却突然停住了脚步。盯着前面的人很是警惕。
“怎么了?”白思泊看到路子野的表情有些凝重,有种不好的预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有两三个穿着很是朴素的人在公寓楼下的小卖部门口对着小卖部大爷在问什么。
路子野下意识地低着头拉着白思泊往小门外面走,没有很快,但就是让白思泊感觉到了他的焦急,忍不住又问道,“怎么了?”
“那两个便衣,我门的位置可能暴露了,你昨晚的那通电话。”路子野冷静地说着,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给了徐程。
“你是说…我妈妈真的…”白思泊追了上去,有些不敢相信。
“你妈可能还是想让你快点儿自首,因为你这样逃亡再闹出点儿什么,可能是死刑,或许我同事们就是这样忽悠你妈妈的。”路子野也是怕白思泊现在这个关键时刻不太冷静,认真地给他解释着。
耳边的电话终于接通了,路子野立马开口道,“徐程,现在,收拾点儿必要的东西,电脑一定要带上,赶紧出来。”
电话那头正准备菜等着路子野调料的徐程拿着锅铲一脸懵逼,“你说什么?”
路子野边有些边往回看观察局势,“我们暴露了,租的房子不能待了。马上出来,几个便衣在楼下问,你从三栋的门口出来。不要跑,就正常地走。”
路子野的话格外冷静正经,徐程不敢耽误,立马回道,“好的。”说完便挂上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