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去京兆府,下午就跟葛大人说清楚,让她放了岳老师?”
薛庭筠又惊又喜却也很生气。
大牢又不是客栈,早一瞬出来也能洗刷岳老师的污名。
张玉居然还有心思喝茶?
“她自己都招供了,我拿一个没有共识的证据出去,葛大人就能放了岳老师?”
张玉抱臂冷笑一声,边往回走边说道:
“岳老师的娘指认是她杀人,她自己也招供了。京兆府的审判已经下来,我一个区区正六品的小官,根本无力回天了。”
“你不是人脉广泛吗?剩下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就不是下官职位范围之内,可以管的事情了!”
薛庭筠看她走回来,立刻向旁边走了好几步,仿佛她是什么头号病毒一般防范。
张玉看他这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横白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就上了自己的马车。
这游戏才刚刚开始,大家慢慢玩。
她一点都不着急。
可是她这份好心情,持续到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就不见了。
“志泽君?你在本官的府门口闹什么?”
张玉闻声走下马车,眯眼看着哭闹不止,把周围邻居和路人都吸引过来的柳老奶正夫。
“我还能闹什么?”
志泽君推开搀扶的下人,就冲到张玉的面前。
张玉本能后退一步,他要抓她的手就扑了个空,直接跪倒在地。
“啧!到底是长辈,礼数这样周全,倒是让本官有些不好意思了。”
周围人原本指指点点的看热闹,立刻变成哄堂大笑。
志泽君原本像个疯子似的怒不可遏,就因为这跪地的姿势转换。
张玉是官,他是民,见面行礼是应该的。
有些事情拧不过她,也是注定的。
如今,他也只剩下苦苦哀求这一条路了。
“张大人,人已经是你的了,钱也已经是你的了。草民的妻主也被你送入大牢,没有十几年是出不来的。整个柳家都已经败了!我们不敢再和您斗了。”
“香儿也已经疯了!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香儿出来?她一个疯子怎么可能杀人?我求您放她一条生路吧!”
志泽君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平日里当心头肉宠着,连被罚进祠堂面壁都得送小厮进去玩乐。
可想而知如今柳织香被关在大牢里,他到底会有多担心痛苦。
现在他几乎散尽家财,也没有办法带女儿出来。
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他才会来张府想求求张玉。
可是林天晴不许他进门,生怕他会惊扰到陈星韶肚子里的孩子。
志泽君进不去就疯狂在门口大闹。
“柳织香在光耀寺门外,遇到前来化缘的和尚,非要逼良为娼为非作歹。死者不从,便强行扯上马车。是得到她所有朋友证实的!”
“发现她和死者的目击者,亦有你妻主和葛大人。她杀人证据确凿,与本官何干?本官都没找你要,脏了本官府邸的索赔。你求错了人,找错了门路。本官,无能为力。”
张玉横白他一眼,便要迈步进门。
柳织香的那些狐朋狗友都被她拿证据威胁了!
才会引诱柳织香去光耀寺,给这个陷阱推波助澜。
可是没有任何人强逼着柳织香抢人,光耀寺的那些男人也可以作证。
她不过是利用了柳织香色迷心窍的弱点。
这条死路是柳织香自己走进去的。
与张玉没有任何关系。
“张玉,你要是不把香儿放出来,我就和你鱼死网破!”
志泽君眼见求人无望,站起身就疯狂大喊。
张玉已经站在台阶上,回身低头看了他一眼,无所谓的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