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身形巨大无比，两只眼睛空洞又黑暗，口中不断地爆发出来怒吼声音，让本就不停晃动的山外山震动得更加剧烈了。

坐在凌暮身旁的小姑娘轻点了点头，“他们就是风暴，也是我说的审判，身体的确是雪做的，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和雪一样脆弱。

“他们每一个都很强悍，任何生命在他们的面前都像是蝼蚁一般，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他们，就是死神。”

看着这漫山遍野的巨人雪怪，凌暮双眼微微眯起，这样的大场面，的确会让人受到几分冲击。

忽然，外面的雪地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群灰狼，疯狂地向前方逃去。

“既然知道风暴每月都会降临一次，为什么他们还会在外面？”

小姑娘摇摇头道：“不，这一次风暴降临的比先前要早，按道理，应该后日才会降临的，山外山上的生命不少，很多都会在风暴降临的之前出来寻找食物带回去存起来，若是按照平常，今天的确是个出门的好机会，连我也没想到，风暴会提前降临。

“今天出来的生命不在少数，看来，山外山这一次要有很多生命消失了。”

小姑娘说这话的语气淡淡的，凌暮转眼看向她，发现她只是看着，好像见怪不怪，眼中没有任何的同情和惋惜，只有一种让凌暮很熟悉的冷漠感觉。

她满意地想到，这个小女孩儿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加适合修炼幻术啊。

雪地里的狼群没能逃出多远，很快就被这些体型巨大的雪怪给堵住了，再然后，惨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接着便是大片鲜红绽放在了皑皑白雪之上。

凌暮看着这血腥的一幕，眼中毫无波澜，却听见身旁的小女孩儿轻声开口说道：“真好，就在我们的洞前，看来我们能白捡一批狼肉了。”

凌暮有些诧异的转眼看向小姑娘，见她神色如常，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有多残忍。

豆豆好像也并没有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反而开心的转起了圈圈。

凌暮突然笑了，想起来当初师父曾经和自己说过，刚捡到自己的时候，真的以为她已经没了人性，残忍又冷漠，比野兽还要野兽。

她一直都想象不出来那会儿的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是现在，她却从眼前这个小姑娘的身上看见了当初的自己。

其实并不是冷漠，而是一个人与世隔绝的日子太久了，一个人艰难生存的时间太长了，渐渐地，也会忘记自己原来是个人族了。

小姑娘转眼，看见凌暮盯着自己面带笑意，疑惑地开口问道：“姐姐在笑什么？”

凌暮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一边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笑道：“我总感觉，你和从前的我很像。”

“是吗？姐姐从前，也一个人生活过？”

凌暮眉头轻挑，说起了自己的从前。

“我和你一样，是个一生下来就被抛弃的孩子，就连当时我所在的地方也和山外山很像。

“那里不停地发动战争，还有一种和风暴很像的怪物，见到人就咬就吃，但他们并不是一个月出现一次，他们随处可见，人族只能拼命地躲，拼了命的活下去。

“我也不知道，这么小的我，是怎么在那样的一个地狱般的地方长到了五岁，但是幸好，五岁那年，我遇见了我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