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又慢慢安静了下来,整个屋内,只剩下毛笔写字的声音,与磨墨的声响。
“陛下,夜已深,可是要回长生殿?”
和宝帮忙收拾着案上的奏折。
“不了,去披香殿吧。”
“起驾,摆驾披香殿。”
南帝摆了摆手:“让他们都下去吧,就你陪着朕慢慢走过去便是。”
“是,陛下。”
一路上,南帝都在想着奏折之上的事情,北狄人此次无缘无故挑衅天齐,军中又恰巧有人私下更换军械。
这群蠹虫想来深埋已久,也不知晓宋今安如今察的如何了?
“哎。”
“你们这群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退下!”
南帝这才晃过神来,和光正训斥着宫墙下的几个宫女。
“和光,走吧。”
“陛下心慈,还不退下。”
“多谢陛下。”几个宫女一溜烟儿的跑没了影。
“刚刚发生了何事,你为何要训斥她们?”
和光弯腰答道:“回陛下,这几个宫女竟然妄议辰妃娘娘与逍遥王,真是胆大包天。”
“哦,还有这样的事儿?”
“回陛下,最近宫中盛传着这些不着边际的故事,奴婢以为不过是些玩笑话罢了,做不得真。”
“走吧,去披香殿。”
辰妃与逍遥王如何会认识,莫非是逍遥王曾游历至西戎时所结识的,南帝心中有些好奇,想来辰妃在宫宴之上,用礼仪说事难道也是别有目的。
虽说宫内的谣言不能全信,但也不会空穴来风。
披香殿外,腊梅经过几场春雨,已被打落在地,徒留残枝与几朵小花儿摇摇欲坠。
树下的女子一袭白裙,在树下舞动着手中的长剑,剑鞘插在泥土之中,映射着月亮的银光。
在月光下,长剑好似一条银蛇,灵动神秘,忽的手下的优雅转化成破竹之势,一一落在南帝的眼中。
“朕不知,辰妃还会舞剑。”
“陛下,西戎的女子与南都的女子不同,贯喜欢这些。”
“和光,你觉着辰妃娘娘舞的如何?”
“回陛下,奴婢不大懂这些个,只是觉着好看,舞的有些不同。”
“确实不同。”
女子舞剑多以柔情为主,以传递爱意过伤感为由,动人且让人怜惜。
可面前的辰妃,寥寥几下却有将帅风采,不拘泥于闺阁,超俗脱尘。
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狡诈,胆小,坚强,软弱……
每一面,皆不相同。
南帝立于树下,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女子舞完收起手中的剑,才瞧见来人。
“陛下恕罪,臣妾未曾恭迎圣驾。”
“起身说话。”
辰妃心中一惊,在这宫中待了许久,有些发闷才会拿出从前跟随自己的宝剑,本想耍弄一番,却怕被人瞧见,这才月下舞剑。
却不曾想,撞见了南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