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就在不远处,一定能听得见。
只是下一秒,一只蛮横的手掌便掐住了易轻舟脖子,将她硬生生带了进去。
“好久不见了,过得还好吗?”
大门被反手锁上,黑影将她抵在墙壁上,掐着她的脖子十分用力,倾吐耳边的声音却万分温柔。
这声音...是陆久潇没错。
漆黑的病房中只有一抹窗台的月光照进来,依稀能看见床上被人捆住手脚的单景霖。
易轻舟被掐的喘不上气,面色却极为平静。
面前这个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男人,似乎每次都故意刁难她,又每次都放过她。
“为什么不说话?”
他逼问,手里力道加重。
“你要我说什么,陆久潇,是你杀死了金福对不对?”
眼前明明是黑暗,根本看不清对方的眼睛,可陆久潇如芒刺背,不由得松了松手掌。
这次换她主动,冰冷如机器的声音不断。
“金福性格扭曲,性取向更是个迷。
他明明收养了九个干儿子,如今却只活下来了你一个。
陆久潇,你要做的,似乎不只是栽赃嫁祸,你究竟想隐瞒什么?”
骤然间,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在易轻舟的颈部,刀锋尖锐,刺痛感袭来。
“易轻舟,女人太聪明不好。”
墨色中,她笑了,洁白的牙齿整齐排列,笑容却酷似寒冰。
陆久潇握紧匕首的手抖的厉害,看来她猜对了。
下一秒,病房大门被人从外面轰隆一声砸开半条缝隙。
麦克二话不说,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枪就往门锁上射击。
一声,两声,寂静的医院回荡着惊心动魄的枪声。
值班护士和医生急匆匆赶来时,麦克已经瘸着一条胳膊破门而入。
易轻舟靠在墙壁上,似笑非笑,精致的五官没有半分慌乱。
病房里除了被捆住手脚的单景霖,已是空无一人。
窗户大敞,月光肆意笼罩。
陆久潇早已跳下窗台,逃之夭夭。
麦克帮忙松开了束缚单景霖的绳子,身份举足轻重的人从小就有极强的心理素质,单景霖情绪向来稳定。
趁着医生护士挨个儿检查伤势的功夫,易轻舟冲麦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说话。
“轻舟!”
单景霖叫住了她,周围闲杂人等太多,他一脸欲言又止。
易轻舟心情却是舒展了许多,她最讨厌欠别人的,现在倒是还清了。
“单先生,你救我一命,现在我还清了。
身体是自己的,你不在乎,旁人更不会在乎。
再见。”
她潇洒离去,偌大的病房中,五分钟前的危险气息顷刻间烟消云散。
单景霖躺在床上,任由护士医生替自己包扎伤口。
回忆起刚才陆久潇闯进来时,并没掩饰自己的身份和面孔。
他故意释放出单景霖拒绝治疗的消息,就是为了引易轻舟前来。
单景霖辗转反侧的回忆,刚才那男人对自己说过的话:
“离易轻舟远一点,她跟你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