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人又给干沉默了。

与真界融合后，他的自主意识越来越薄弱，所以看起来反应十分迟钝。

只因他无时无刻，不在与天道抗衡。

曹杰看着脚下的湖面，下方并不是水，更没有鱼，而是星光点点，赫然是一片星空！

这片星空与仙界迥然不同，一条耀眼的银色长河贯穿而过，让曹杰微微失神。

银河？！

果然是因为这个老头，他才来到了这个世界……

一块块拼图在曹杰脑海中拼凑完整，他逐渐将这一切看得清楚。

孤舟上的老人彻底放弃了与曹杰好好说话的念头，自顾自说道：

“当年我与天魇距离永恒都只差一步，但耗尽整个仙界之力，也绝无可能让我们二人同时升维成功，那一战在所难免。

结果便是两败俱伤，无奈之下，我放弃肉身，以神魂化道的代价，与永恒真界融合，勉强晋升永恒，将天魇灭杀，只留下少量的不灭性质……”

显然，这个老人正是传说中的道祖！

曹杰一眼就找到了银河中，那颗最为特殊的蔚蓝色星球，缅怀的说道：“显然，你没有杀干净！”

道祖意外的抬起头，心道原来你会正常说话啊！

“没错……天魇似乎知道会输，所以提前分裂出了一缕真灵，并自我放逐，经过百万年的游荡，幸运的在泯灭的最后关头，进入到你所在的世界。”

曹杰目光一闪：“这抹真灵正巧落在我身上，所以你就把我拉到了这个世界？”

道祖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曹杰拼上了最后一块拼图，明白了事情的全貌！

他的系统，其实就是天魇魔君的那一抹真灵！

历经百万年的放逐，魔君的自我意识早已消磨干净，只残存夺回不灭特性，重回巅峰的执念。

所以引导着曹杰步入魔道，助他成长。

只要曹杰没有忍住诱惑，做了最终的任务，与不灭特性融合，那么天魇魔君将从曹杰体内复苏！

时也，命也！

在最后一刻，曹杰依旧没有被力量蛊惑，坚守住了本心。

道祖顺水推舟，将所有气运给予曹杰，让他半步永恒，获得了与天魇魔君相同的位格！

顷刻间，那一抹真灵就被曹杰吞噬，彻底葬送了他复苏的希望。

即便不灭特性再次强大起来，也不再是曾经的天魇魔君！

这一场持续百万年的斗法，最终还是由道祖获得了胜利。

“老头，你这么做问过我了吗，你礼貌吗？”

曹杰来到小舟前，一脚踩在船头，俯身盯着他。

“至少结果不算差，不是吗？”道祖嘶哑的说道。

曹杰冷笑：“呵呵，如果我死在途中，你恐怕只会说一句，无缘承受天命！”

“命运选中了你，自然会让你走到我面前。”

“神经病！”

“……”

道祖必须承认，现在的年轻人的确很犀利！

“你想让我将这东西带走？”

曹杰伸手一抓，一团血球出现在掌心，上面浮现出一张酷似他的面容，不断张大嘴巴，想要咬他一口。

天魇魔君的不灭特性！

这是永恒的标志，无法灭杀，不会衰竭，还拥有天魇魔君的吞噬能力。

只要留在永恒真界，就会源源不断的吞噬此界的物质和能量，迟早有一天会强大到无法控制！

那时候，新的魔君将重临世间！

“为什么不叫一个仙帝，把这东西带入星空深处？”

曹杰用力一捏，上面的脸庞崩溃开，但很快又重新浮现，像一只打不死的蟑螂。

“没用的，它诞生于此界，就算丢得再远，依旧能找回来！”

道祖摇了摇头：“况且流放出去后，终有一天，它会遇到别的真界，到时候恢复了力量，必然会重返此地，浩劫再起！”

他看向曹杰：“而你不一样，你现在已经近乎永恒，具备完整的吞噬之体，只要再依靠冥冥之中的感应，返回原本所属的真界……

届时你将拥有两个世界的本源，必将超脱永恒，成为支配星空的主宰，区区不灭特性，覆手可灭！”

说到这里，道祖沉寂已久的情绪，罕见的泛起波澜。

湖面浪花涛涛，将小舟拍打得剧烈摇晃。

超脱永恒！

即便只是说出来，就让道祖这般的人物都感到心潮澎湃！

曹杰冷哼一声，抬脚把小船踹翻，然后张口一吸，四周的群山没入他腹中，距离永恒更近了一步！

道祖狼狈的站起身，没有动怒，反而拱了拱手，脸上露出释怀之色，诚恳道：

“真界本源可以给你，但请善待这个世界……”

“破烂摊子自己留着吧！”

曹杰瞥了道祖一眼，身影缓缓消失。

他本是平凡，意外卷入道祖与天魇魔君的道争，反倒成就了不死不灭之躯。

天魇魔君该死，道祖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留他一命，是曹杰最后的仁慈。

金色烈阳再次闪耀，在无数人震撼的目光中，天穹中唯一的光芒冲破仙界壁垒，进入了深邃无垠的星空之中！

这一日，金色光辉照亮了整片星空……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