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知道,自己再说下去,就是在挑战皇帝的权威,只好闭嘴,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都怪关如月,又是关如月,要不是她,今日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沈曼吟这只狐狸精。
沈曼吟从来没有见过皇帝如此疾言厉色,似乎被吓住,身体一晃,关如月赶紧将其扶住。
皇帝这才注意到沈曼吟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又是满眼心疼:“吟儿,长宁昨夜去你殿内大闹一通,如今又在菡萏殿站了这么久,身体吃不消了吧,孤送你回去。”
皇帝转身安抚了几句梅妃,就这样带着沈曼吟大摇大摆的离去,关如月退下时,不忘挑衅的看了一眼长宁,小声说道:“长宁,我说过,来日方长。”
关如月跟在皇帝身后,送沈曼吟回到了瑶池殿,见皇帝将沈曼吟亲手扶到榻上,又细心的盖上棉被,满心满眼都是爱意。
关如月这才噗通跪在地下,高声说道:“陛下,臣女有罪。”
皇帝还在看顾沈曼吟,被关如月这突然一跪,着实被惊到,回过头:“如月,孤不是说过,不要动不动就跪,还不快起来。”
关如月跪得笔直,一动不动:“陛下不原谅臣女,臣女无法起身。”
皇帝叹一口气,语气无奈:“你何罪之有,你不过是在替孤解围,起来吧。”
关如月得到皇帝这句话,才缓缓起身:“回禀陛下,梅妃娘娘昏迷不是因为乌头和川贝。”
关如月刚刚说完,沈曼吟也坐起身来:
“是的陛下,刚才郡主在说的时候,我本来想提出,虽然乌头和川贝相克,但是这么细微的食用量,远远达不到昏迷的剂量,可是陛下,你刚才大怒,吟儿不敢多言。”
皇帝见佳人一副受惊模样,赶紧和颜悦色的相哄:“孤绝对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和吟儿说话。”
关如月清咳一声,提醒皇帝自己还在,要恩爱还得等一会。也正是自己在菡萏殿前看清楚皇帝对沈曼吟的情义,才敢兵行险招,关如月在赌,赌哪怕此事真的与沈曼吟脱不了干系,皇帝也舍不得惩戒于她。
关如月适时开口:“陛下,今日如月在宫内各处奔波,想查明真相,但一无所获,可以肯定的就是贵妃娘娘熬制的汤药绝对没有问题。”
“如月与贵妃娘娘在临安便相熟,深知贵妃的为人,就连毫不相干的百姓,贵妃都毫不吝啬相救,又怎么会害与自己交好的梅妃娘娘?”
“刚才长宁公主咄咄逼人,如月灵机一动,想到膳食与汤药之间的关联,所以才斗胆提出梅妃的昏迷与其相关,还请陛下治罪。”
皇帝此刻满脸和煦:“孤刚才不就已经说了,如月何罪之有,不过是替孤解围,刚才长宁一定要孤给一个交代,孤自然是相信吟儿的。”
“正在孤一筹莫展之际,是如月将问题圆满解决,孤谢你还来不及,哪会治你的罪。”
又回过头对沈曼吟说:“吟儿,孤不得不说你两句,此事也源于你大意,你已经是孤的贵妃,看病这些小事,让梅妃自去找太医,怎好劳烦你。”
沈曼吟低垂着眼眸,一副委屈模样:“吟儿知道了,只是在这深宫中,只有梅妃愿意同我说话。她说自己头疼,夜不能寐,我想着举手之劳,也没有考虑太多。”
皇帝指了指一旁的关如月:“要是你闷,你就让如月多进宫陪陪你,孤早就允如月自由出入皇宫,高安那个丫头时常招如月进宫的,对吧,如月。”
关如月看向沈曼吟,满脸笑意:“如月谢过贵妃娘娘、高安公主的厚爱。”心中高兴,得到皇帝的首肯,以后进出瑶池殿岂不是更为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