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看了一眼气若游丝的沈曼吟,继续说道:“梅妃时不时在贵妃面前唉声叹气,说自己夜不能寐,深夜更是头痛无比,吃了太医好些汤药都没有好转。”
“贵妃见梅妃精神不济,就主动提出帮梅妃把脉,发现梅妃不过是有些气节与心,便给梅妃开了几副汤药。前几天都还好好的,昨夜突然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长宁公主立马带人闯进瑶池殿,一通打砸,要贵妃给个说法。贵妃真是百口莫辩,真真闹了一宿,贵妃一分钟都没有合眼。”
关如月听完双喜的讲述,已经明白大概:“贵妃啊,这还不明显吗,这是梅妃做的一个局。”
沈曼吟抬起头来,握住关如月的手,仿佛抓住一丝希望,泪眼蒙蒙的看向关如月:
“郡主,你是相信曼吟的对不对,我真的没有对梅妃下毒,如今曼吟也知道是局,可是要如何破此局?”
“汤药是我亲手熬制,端到梅妃手边的,也是亲眼看见她服下,没有假手他人,现在长宁公主咬住这一点不放,要陛下为梅妃做主。”
关如月轻轻拍着沈曼吟的手背:“你别着急,陛下现在是何态度。”
沈曼吟用手抹掉眼角的泪珠:“陛下去看过梅妃,呵斥了长宁,但梅妃喝药后中毒是事实,陛下一声叹息,问我想想看,有什么想说的,我百口莫辩,只说想见你。所以刘公公今日一早将郡主接进宫来。”
关如月听沈曼吟如此描述,沉下心来,宽慰道:“如今陛下一则没有禁贵妃的足,二则允许贵妃向外求助,就证明陛下是相信贵妃的,贵妃无需过分担忧。”
思量片刻又问:“贵妃刚才说药是你亲自熬的,药渣可还在?”
沈曼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汤药是我在瑶池殿小厨房熬制的,药渣我还没来得及倒,梅妃就出事了,陛下就命闻太医将药渣取走了。”
关如月点点头:“既然陛下已经取走药渣,并没有在此做文章,那就证明药渣没有问题。不行,我不能待在这里,我要去见一下闻太医,了解具体的情况。”
关如月起身欲向外走去,沈曼吟在双喜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声音虚弱:“郡主,又给你添麻烦了,郡主大恩,曼吟无以为报。”
关如月回过头来,眼神意味深长,低声道:“贵妃曾说过,与本郡主荣辱与共,今日你有难,我怎能坐视不理。”
要是贵妃在这里就倒下了,后面自己的计划还怎么进行。不管梅妃的中毒和沈曼吟有没有关系,她必须是清白的。
关如月先是拜访了闻太医,如她所料,从药渣来看,汤药并没有问题,那就证明熬药这一个环节没有差错。
汤药熬制好后送到梅妃手上,沈曼吟都是亲力亲为,若汤药从熬制到进入梅妃口里,都没有疑点,那只有一个可能,便是梅妃对自己下毒,陷害沈曼吟,但这要如何证明呢。
此时菡萏殿内,长宁正窃密关注着关如月的一举一动,听到绿翘的回复,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
“关如月也是个蠢货,居然去御膳房调查母妃的饮食,真是愚不可及,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怎会让御膳房知晓,本宫见她也是没头的苍蝇,没了章法。”
正在长宁得意之时,内室传来响动,一个小宫女来报:“公主,梅妃娘娘醒了。”
长宁快步进入内室,抓住梅妃的双手:“母妃,你终于醒了,可感觉哪里不适?”
梅妃疲惫的睁开双眼,轻轻摇了摇头。长宁面色阴冷,眸光泛寒:“母妃,你休息片刻,接下来好戏就要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