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自己无力保护挚爱,难道如今稳坐朝堂,一个民女自己也护不住?居然当着自己的眼皮底下动手脚,还想一笔带过,没有那么容易。
此刻长宁脸色惨白,她只是想让沈曼吟在众人面前出丑,断了她进皇宫的美梦,万万没想到皇帝真会严查,若是真的发现其中端倪,自己且不是引火烧身。
关如月见皇帝是如此态度,用手轻拍自己怀里惊魂未定的沈曼吟,让她安心,开口:
“陛下,可否容臣女带沈姑娘先下去换衣服,另外请绫锦院的绣娘帮忙看看,这件舞衣到底是何问题。刚才倚春和长宁公主都提到了纱线断裂,不知道是如何判断的,还是请绣娘仔细看过,再做定夺。”
此话一出,倚春背上冷汗直冒啊,因为纱线是自己剪开的,所以刚才皇帝问话时,自己脱口而出,这下成了一个把柄。
皇帝斜眼看向倚春,眼神里皆是危险的信号,回过头看向关如月,沉声说道:“准!”
关如月扶着沈曼吟慢慢退了下去,绫锦院使走上殿来。
皇帝满脸严肃,声如洪钟:“孤问你,今日提供给沈曼吟的舞衣可有不妥。”
绫锦院使,将登记册举过头顶,不紧不慢的回复:
“回禀陛下,大型宫宴,绫锦院提供的舞衣出入必须登记造册,领取之人需要检查舞衣,完好无损后,进行签字确认,这里是本次宴会的登记册。”
“请陛下过目,绫锦院的舞衣绝对没有问题,制度也没有漏洞,如果舞衣有任何破损,是觉得不会送到宴会当中。”
刘公公上前取登记册呈给皇帝,皇帝翻动几页,倚春的名字赫然在列。
皇帝“啪”的一声合上册子,眉目阴沉,声音低沉:“倚春,这舞衣是你亲自领取,也是你亲手交于沈姑娘,你还有什么可说。”
倚春被皇帝的威严压得喘不过气,噗通跪倒在地:“陛下,奴婢冤枉,奴婢真的不知道舞衣为何会变成这样。”
此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我看你不是不知,你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皇帝循声望去,关如月领着沈曼吟、绣娘,重新回到殿上,关如月站定对着皇帝行礼:“陛下,刚才我已经请绣娘仔细看过舞衣,舞衣破损的原因已经明朗。”
关如月对着绣娘点点头,绣娘轻声回复:
“启禀陛下,奴婢检查了沈姑娘的舞衣,有人将舞衣各处关键连接处的纱线剪破,无一处幸免,所以当沈姑娘舞动时,只要有一处撕裂,剩下的都会碎裂开来,这明显是人为,从纱线断裂的切面,也可以进行佐证,所有的切面都是整齐剪断。”
关如月见绣娘陈诉完毕,接着说:
“刚才在殿上,沈姑娘的舞衣碎裂,我们都不明其中情况,但是倚春第一时间就能说出是纱线的问题,这只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她早就知道纱线出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