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低着头,小声说道:
“族长命小厮传话说,少爷闯下滔天大祸,陛下仁慈没有牵连族人已是万幸。”
“还说,少爷这一支,日后不管有何事都不必上门,权当没有这一房亲戚。”
老太太听到这话,呆若木鸡,久久没了反应,突然又想到什么,对着汪思若说道:
“汪姨娘,快,拿着冯府的拜帖,递到秦王府,就说我病了,让景姐儿回府。”
汪姨娘应声便出了门,汪姨娘将帖子送进秦王府,小厮竟也不让汪姨娘进府等候,只让汪姨娘在门外站了许久。
最后一个小厮前来回话,说景姐儿身子不爽,就不回冯府了,怕过了病气给老夫人,说完就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汪思若气的咬牙切齿,对着墙角啐了一口唾沫,好你个景姐儿,飞上高枝,连生母都不认了。
汪思若垂头丧气的回到冯府,支支吾吾不肯说话。实在不好意思告诉老太太自己连景姐儿的面都没有见到。
老太太见汪思若回来,赶紧问道:“怎么样,景姐儿可说何时回府?”
汪思若耷拉着头,声若蚊蝇:“回老夫人,景姐儿说是病了,近日就不回府了。”
老太太此刻才明白,这一次冯府是彻底完了,都说树倒猢狲散,冯府本就败落,这下众人更是避之不及。
翌日,关如月从皇宫回府,刚踏入庆春园不过一刻钟,碧桃面带愠色,前来通报:
“郡主,冯府老太太、太太、汪姨娘已在大门外等候,说是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见到郡主,若郡主不在,她们就在一直守在门口。”
关如月心中明白,冯家人今日若见不到自己是不会离去的,吩咐碧桃:
“将老太太等人请到前厅,我随后就到。”
老太太一行人在前厅坐立不安,时不时的对着门外张望,生怕关如月躲着自己,不肯相见。
左等右等终见如月的身影,汪思若规矩起身行礼,老太太、太太端着长辈的架子。
如月礼数周到,向老太太、太太微欠身,坐在主位,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
“老太太前来,可是为了冯墨青一事?”
此话一出,袁氏立刻像炸毛的母鸡站起身来:“郡主,怎可直呼夫君的名讳!”
关如月轻笑,毫不掩饰脸上的嘲讽,冯家这一群人真是好笑,哪怕是有求于自己,还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袁氏,昨日我已请陛下做主,休弃了冯墨青。如今,他可不是我平阳郡主的夫君。”
袁氏张大了嘴巴,好像被人点穴一般,一动不动,张开的嘴巴怎么也合不上。
“什么?!”老太太眼前一黑,几乎就要晕厥过去,大梁开国不久,从来没有休夫一说,这是何等的羞辱。
汪思若听到关如月如是说,心里一颤,关如月这个贱人刚才说了什么?她休了大人?
关如月看着这三人目瞪口呆的表情甚是满意,接着说道:
“冯墨青犯的是死罪,我劝你们也不必上蹿下跳,以免惹怒了圣上,受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