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她只轻轻唤了声，云无霜便跃到她面前：“属下在，小公主怎么了？”

元净顿了顿，很快又冷静下来：“没事，做了噩梦。”

还是先别声张的好。

元夜这次肯定把积分都消耗完了，祸兮福所倚，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玉晚月已进入全面备考中，准备接下来的殿试，因此这段时间不能在自己身边服侍。

现在，只能靠她自己。

第二天下学，元净带着云无霜，跟着元夜一块回了和貌宫。

元夜开心地拿出自己的小玩具招待她。

团子伸手要她抱抱，埋进了怀里。

【我都过来做客了，姐姐怎么还不出来呢？】

【你昨晚……不是已经发现我身份了吗？】

元夜抖了抖，目光突然涣散下去，仿佛被人定住。

几秒钟后，她眼中露出一抹格格不入的灵魂，把小团子推开。

“我还真是小瞧了你，六皇妹。”

元净笑笑。

【过奖过奖，三皇姐也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元夜饶有兴致地盯着她：“你这是什么技能？”

【不知道。】

“是系统给你的吗？”

【不是。】

元净不打算告诉她自己压根就没系统这种东西：【女士，请问怎么称呼？】

“叫我元昼吧。”她道，“在我的家乡，已经没有白天和太阳了。”

【但这里有。】

元昼笑笑：“可这里也没有我的父母啊。”

元净幽幽一叹：【那倒也是。】

“所以，你一定能理解我想要回去的心情吧？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我能理解，但不尊重。】

【你打算怎么来，屠了皇宫，灭了天下？】

“你果然知道了。”元昼道，“差不多吧，只要死的人够多，我的积分也会越多，说不定……都不用到下一个位面去了。”

元净摇摇头。

【不是我说你，哪个正经主神会给你颁布这种杀人任务，哪个正经系统又会和你绑定这种关系？】

【你用自己的脚趾头想想，你真的没有被骗吗？】

元昼愣住：“你在说什么，你知道个屁！”

“能力强到一定境界，是不需要法度和人性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就和最开始的弱肉强食一样！”

“文明时代终结了，又或者说它从未到来，我犯不着为了这种执念牺牲自己。”

【你想多了，我也没有这种执念。】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能活得更好。】

元净看着她。

【你要毁了这个世界，我不允许。】

元昼眉头皱了皱：“你要阻碍我？”

【我没有要阻碍你，只是想让你仔细查清楚，别到时候你杀尽天下人，也只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元净端起茶喝了一口。

【这个世界是本小说，但也不再只是小说了，他们都成了活生生的人。】

【从某种程度来说，这里已经是个完整的世界。】

元昼眼睛突然动了动：“你的意思是……”

【你以为的任务，也许根本就不是任务，只是某些维度里的某些上位者想要占领某个小世界罢了。】

【你可能一直被利用了，阿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