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彻底黑了,囚犯们一天的劳动也就此结束。
他们端着盆子和毛巾从澡堂那边走出来。
澡堂留下的人越来越少。
花浅腰部围了一块宽大的毛巾,端着水盆,往澡堂里走去,四周那些人的目光如豺狼虎豹一般,贪婪而邪恶,几乎要把他吞噬。
现在花浅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目光,也根本无所畏惧。
他们没胆子对他做什么。
半个小时后。
花浅穿着干燥而柔软的囚服,站在一面镜子前,低头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被水打湿的头发,宛若乌黑的绸缎,透着细腻的光泽,因为低头的动作,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透着浸满水的柔润,分外蛊惑。
空气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长廊深处传出滴滴答答的水声。
花浅动作微顿,将头发擦得半干,放下毛巾,抬起头来,镜子里倒映出他身后,长沙发上一道修长的身影,慵懒地后靠,深邃的眼眸盯着镜子里的他。
他手里正把玩着一个精巧的黑色物体。
花浅目光扫到,瞳孔微微一颤,抿了抿唇,回过头来,对来人轻轻一笑,“牧炎,你怎么在这?”
牧炎一只手握着枪柄,另一只手摩挲着洞口那块地方,目光紧盯着花浅,声音仿佛闲聊一般随意,“刚刚听说,钱良策转狱了,你知道吗?”
白皙少年露出吃惊的神色,“是吗?我还没听说……”
牧炎微微地下眼眸,似乎笑了一下,“而就在这之前,我找到了那个给我下毒的人……”
花浅:“……不会就是钱良策吧?怎么会是他?你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