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药水被注射进身体，有的没有反应，有的时候会让他痛得发疯，他在柜子里翻滚，挣扎，用脑袋狠狠地撞着玻璃，他给自己弄得到处是伤，可是疼痛的感觉没有退却。

后来他时常陷入昏迷，记忆最深刻的是，有一次醒来发现自己身上长了奇怪的东西，那个人，姑且被他称之为养父，养父给他做手术，切除了那些东西，他浑身缠满了纱布，养了一段时间之后，他看上去就像变回了正常人。

只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彻底明白了，自己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再后来，他习惯了那些疼痛，他乖巧地蜷缩在柜子里，或者安静地躺在实验台上，任由那些手术刀或者针管，对他的身体做各种各样的实验。

他空洞的眼睛望着天花板上苍白的灯管，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想。

就那样度过了十几年，只有几次，很偶尔会想起触碰到的人类体温，暖暖的，他形容不出来那种感受，因为他没有接触过任何其他温暖的东西。

在实验室的那十几年，他也不是完全封闭的，他有时候会通过养父手里的手机和电脑，了解这个世界。

那些花花绿绿的画面，不同的声音，让他觉得新奇极了，他对逐渐外面有了向往。

可也因为这份向往，也似乎越来越难以忍受，明明已经习惯了十几年的痛不欲生的生活，所以就在那一年，他的身体已经十分强壮，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痛，养父也对他没有防备，毕竟这十几年来他太乖了，就像是被驯服的宠物。

他紧紧掐着着养父的脖子，五个手指全部插进了他的血管里，他再次感觉到了那种被温热包裹的感觉，真是让他迷恋啊。

他体验了很长时间，直到他的身体变得冰冷，他才离开那座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