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翻涌着这样阴暗而恶毒的想法。
楼下客厅的李忆灵迟迟不见尹熙从楼上下来,最终找到了二楼琴房,推开门,看着正要下楼的尹熙,微微一愣。
孩童的天真可爱,是世界上最温暖人心的东西,可孩童的恶毒和邪恶,也是世界上最纯粹,威力最大,最让人感到寒心的。
卧室里一片沉默。
宿奉坐在床边低着头,一圈红红的眼眶,将苍白的小脸衬托得愈发让人心疼,他低垂着浓密的睫毛,紧紧攥着手里的手机一言不发。
花浅就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
他的头低垂着,整张脸浸在一片阴影中,看不到表情,周身散发着一种不知名的气息,无声死寂,仿佛梦境中一片无边无际的水域,高高涌起的海浪在黑暗之中爆发出沉默的力量。
空气仿佛凝固起来,在他们四周生长出来黑色的钢刺,密密麻麻地将他们包围,轻轻一动就会被扎得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不知过去了多久,宿奉动了动唇,艰涩嘶哑的声音像是从他喉咙里挤出来似的,“浅浅……”
花浅从知道这个噩耗到现在整理好心情,只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突然站起身牵起了宿奉的手,少年的手冰凉,让他忍不住握紧。
他一边拉着宿奉从家里出来一边打了一通电话。
“Sen,帮我找全球最擅长治疗血液病的医生,我需要最快的时间帮我组合一支医疗队……”
挂断电话,花浅又打了一通电话给司机。
宿奉在他身后,用力揉了揉酸胀的眼睛。
走出门,他们在等车过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