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着感知了下体内的情况,片刻后,苦笑起来。
杀生命格果然棘手,由于没有第一时间清除掉身上的冤魂,现在这些冤魂顺着血管流遍全身,要不是我的法力在死死抵抗,估摸着我早就要提前去地府报道了。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在清除这个冤魂前,我怕是用不了法力了。
我这才只是胸口被砍了一刀,那被砍了三刀的小红,怕是情况更严重。我看了下右臂,上面的白色小猫刺青还在呼呼大睡,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
算了,慢慢养伤吧,不就是这几天当个普通人嘛。
我坐起来看了下四周的坏境,胸口上的伤被扯动,隐隐渗透了些血。这连我身体的恢复力都抑制了吗……这能力真让人羡慕,简直就是个重伤效果。
有些奇怪,我居然被单独安排在一个病房,周围空荡荡的,除了我这张床,就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一个马桶,以及一个铁门。
这病房什么情况?我一脸懵逼,怎么感觉这地方像是怕我会跑出去一样。
咔嚓!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
锁上了?我眉头挑了挑。
门一打开,走进来几个穿着白大褂五大三粗的医生,直接走过来按住了我的手脚,之后又来了几个年轻小护士拿着仪器进来对我身体就是一阵检测。
“额,什么情况?”我没反应过来,向旁边的护士问道。
“病人222号,你这次病发,跑出去受了伤,之后被路人送回我们医院。”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带着口罩的老人说道,我看了下他的胸牌,姓杨。
我有些蒙,这节奏不太对啊,222号是什么鬼?我问道:“我有啥病?”
“Dissociated personality!”杨医生冷漠的说道。
“啥?”我没明白,我的英文水平仅仅停留在高考结束,唔,到现在一两年了,估计已经退化到初中程度了。
“人格分裂!”
“靠!我没有精神病!”我用力挣扎起来,因为身体素质确实好,即使现在受伤,身体还很虚弱,但还是导致周围几个大汉有些抓不住。
“病人情绪不稳定,注射镇定剂!考虑到222号体质超常,加大剂量!”杨医生说道,他看向我的眼里,居然充满了狂热,像是看到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我心里的不妙感觉越来越重。
等两管子针扎了下去,我已经全身乏力,任由护士们检测。
“一切正常,康复得不错,预计明天就可以下床走动。”其中一个护士报告道。
杨医生点了点头,看向我说道:“222号,其实你一直都是我们医院的病人,只是因为生病,所以记不得。安安心心在这里养病吧。”
说完转身就带着这几个护士和大汉走了。
“等等,”我突然叫住他。
“嗯?还有什么要求吗?”杨医生转身笑着问道。
“我身上有个钥匙吊坠,可以给我?”我问道。我一醒过来就发现了,身上的所有衣物,甚至内裤都被人换过了,手机之类的东西全没了。
“呵呵,222号,等你病好了,这些东西都会还给你的。现在这些东西对你情绪影响很大,不适合治疗。”杨医生说完,就直接离开。接着我就听到铁门上锁的声音,刚才还热闹的房间,突然又安静下来,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那个叫镇定剂的,我觉得应该是麻醉剂吧,现在连条手臂都提不起来。
“这好像是进了黑医院的节奏啊,不过他们是图的啥?交钱放人?”我懒懒的躺在床上走着神。
其实我不是太担心,只要等过段时间身上的冤魂伤口被清理干净,法力自然就会恢复,到时候我想去哪儿这家黑医院都挡不住我了。
既然这样,那就安安心心住下来吧。我打了个哈欠,又陷入了睡眠。
我倒是不担心食物和水,这铁门上有个小洞,估摸着就是给这些东西来维持犯人生机的。
……
如果把你关在一间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一扇窗户,你可以坚持多久?
其实我还是幸运的,因为透过头顶那小小的窗户,还能分辨出白天和黑夜,至少时间上,我还能感觉得到在流逝,而不是面对着这一层不变的屋子发着呆,体会着让人煎熬的永恒。
我蜷缩着坐在角落里,身上的镇定剂时间早就过了。不过我试过了,这扇铁门我还是打不开,也委实没心情试着用我的拳头和这铁门刚一波,徒手拆坦克?至少不是我现在这半残的状态可以做到的。不对,就算是满状态,单靠体制,我离人形高达还差得远。
这几天听过一句话:静下心来,想想这一两年来的经历,笑着摇了摇头。
我之前一直以为这句话是装X用的,不过在这屋子里关了这么久,我记不得第一次醒来是早上还是下午了,只是知道现在外面已经天黑了。在我看来,已经天黑很久了。
蜷缩在角落里,等着黑暗把我侵蚀,这个屋子里没有灯,整个屋子漆黑一片。我突然间又想起了我小时候,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家里坐着发呆,突然间想起了这几年发生的一切。
突然间想起了,我的那个钥匙吊坠,以及上面代表着的名字。
想起这么多事,从头到尾完完全全想了一遍,这时突然发现,原来我一直无法忘怀的,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忘记。
原来,已经过了一年多了。
原来,那时高三的我,现在已经大二了。
明明所处的位置一样了,怎么我还是找不到那个,你说的远方?
“呵。”我突然间笑出声,摇了摇头。
原来啊,我从来没有忘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