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时候,李媛对这个家伙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可是后来越审越有意思,这家伙就是一个情报富矿,他知道的太多了,不到最后一刻,谁都搞不清楚这家伙身上到底还蕴藏着多少微量情报元素。
你说他对某件事很精通吧,没有,往往一个话题只有几个人名就完蛋了,再问就不知道了。
可你说他也不知道什么吧,那又错了,这家伙知道的可多了,不但是交代出了汉克,还有那个蹂躏过他很多次的琳达,甚至还有他的朋友曹鹏坤。
“我本来是想着在美国人那里立个功的,毕竟我爸妈在那边了,他们要想有个好的晚年生活,我就得出点力,我想着把曹鹏坤也拉下水的,谁知道,我们还没开始呢,他就跑了,不知道跑哪去了,他当时说的是自己有个公司要卖,开那个公司也需要不少钱,对了,他还和我说过,想着在橙县买个别墅的,后来他就失踪了,我后来都没找到他……”
“那你再好好回忆一下曹鹏坤这个人,他对我们很重要,你要是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我们考虑给你记功……”
循循善诱,威逼利诱,一系列的程序下来,戴国谱把自己知道的关于曹鹏坤的一切信息材料都交代了个彻彻底底。
这些材料很快就送到了李兆牧的案头,他看了一遍之后,摘下来老花镜,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幽幽的说道:“失踪了?能去哪?要么是被美国人给弄走训练了,还是死了,或者是出了其他意外?”
李媛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后来戴国谱就不知道了,他被派去了新加坡,在那里遇到了那个叫祁不予的女人,那个女人和陈勃认识,而且看起来是关系莫逆,我查了这个女人的背景,复杂程度比我考大学背的题还要难上几倍,给,这是我根据戴国谱的交代和后面的调查画出来的脑图,你看看这些分支,我都列清楚了……”
虽然这个脑图陈勃并没有处在中心位置,可是李兆牧拿着这个平板电脑看着这上面横七竖八连着的线,最终还是把目光的焦点锁在了陈勃的名字上。
没办法,申老前辈说过,成见就像是人们心里的一座大山,搬是搬不走的。
“对了,那个谁,陈勃那个老婆回来了吗?”李兆牧看了半天,忽然抬头问道。
李媛摇摇头,说道:“没有,看样子是不会回来了,靳曲那件事,把他们彻底吓住了,虽然陈勃没跑,但是陈勃的家里人是不会回来了,这事他做的很贼,和这些烂事有关的人都跑了,只有他妹妹还在国内,可是她从来没有参与过陈勃的任何事,她这个妹妹知道的,或许还没有他的前妻多呢,至于他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更是啥也不知道,家里的房子还是二十年前盖的,陈勃出息了之后,他们既没有搬到县城或者是省城,甚至老房子都没有翻修一下,很低调。”
李兆牧点点头,说道:“你给狄志明打个电话,让他给工作组说说这个事,就像是闲聊一样,不要做的那么刻意,让巡视组把意思传达给清安省纪委,就一个意思,陈勃现在是一个裸官,不适合担当领导职务,这个要注意,不能坏了规矩,现在啥都做不了,那就先剪裙边吧,毕竟能做一点就做一点。”
“爸,这就没必要了吧,这事对他没什么可打击的,最多就是恶心他一下,有这个必要吗?”李媛皱眉问道。
李兆牧看了她一眼,幽幽的说道:“人这一辈子,就是由各种事组成的,好事,坏事,不好不坏的事,人生活中坏的事多了,就会侵蚀人的生活,直到生活无以为继,或者是自杀,或者是逃避,这事就是要从小事做起,逐渐蚕食,你说这对他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要么离婚,要么不再担任领导职务,这对他来说,都不是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