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那就走着,到地儿跟您慢慢念叨。”吴清闲乐颠颠地说。
到了小饭馆儿,四个人找了个角落坐下,等到伙计把吃食安排妥当以后,任千里给夏风朗倒上酒,才说:“是这么回事儿,头儿。我跟老吴到了湘南饭庄直接找了一干的年头长的伙计,一问就问出来了,这侯茂德呀,是饭庄的常客,不光是他,在云和商社供职的中国人,好多都去他们那儿喝酒聊天儿,两家离得近边,走动也方便。案发那天晚上,侯茂德确实去了,时间大概是晚上七点多钟的样儿,跟他一起的仨人都是商社的熟面孔,一个叫秦鲁三,一个叫杜飞,还有一个大名儿叫不出来,光知道姓马,伙计们都叫他马六爷。四个人没吃多大一会儿,九点一到就走了,跟伙计说找地儿打牌去。另外上礼拜四那天晚巴晌儿的事儿,确实也是侯茂德跟马六儿,还有杜飞他们仨人,在门口儿脸红脖子粗的,伙计跟屋里瞧见了,具体为什么他可没敢多嘴问,人家那架势看着像是吵架,可声儿不高,看着就是聊茬了。仨人进了饭庄子以后,就没提这事儿,直接进雅间了,伙计上菜的时候,在门口听见一耳朵,说什么‘西药店里压根儿就没卖的’什么的,别的就没嘛了。”
“西药店?他们想买什么呢?”夏风朗抿了一口酒自言自语道。
“那就不知道了,昨儿晚上他们下馆子,吃了一个多钟头的样子,酒也没喝几口,可能就是着急打牌去。要是搁在往常,伙计说了,这老几位不喝到半夜那是绝不挪窝儿,屁股沉着呐!对了,伙计还说,昨儿是侯茂德、马六儿还有杜飞他们仨人前脚先到的,秦鲁三是后赶来的。”
“这么说……昨儿那场饭局,怎么琢磨怎么像是特意去的,还跟伙计着重说找地儿打牌去,这是做不在场证明呢吗?”夏风朗看着三个人说。
“听着像。不过……头儿,法医给出的平野丰死亡时间是昨儿晚上八点到九点之间,那段时间侯茂德他们确实在湘南饭庄吃饭呐!这个假不了……”郑茂边吃边说。
夏风朗摇摇头,拧着眉头想了想才说:“这就得琢磨作案手法了。另外一个让我起疑的地儿就是,昨儿秦鲁三是后赶来的。这样的话,假设是侯茂德、马六儿和杜飞他们三个人做的案子,那这个不在场证明就有了两个主要证人,饭庄子的伙计,和不知道内情的秦鲁三。从晚上六点多到半夜十一点,就都有了证人了。”
“为什么是三个人呢?秦鲁三排除了?”吴清闲在一边问。
“就是假设嘛!因为上礼拜四在街边说事儿的,也是那仨人 ,没有秦鲁三。这些全都是猜测,没有依据。”
“对了头儿,伙计还说,侯茂德跟另外仨人都是莫逆,老跟一块儿鳔着,因为内四位都是球迷,不光是迷,还专门学过,就是没踢出什么名堂,所以喝酒解闷聊闲天儿,聊的也都是些个足球比赛的事儿……”郑茂在一边补充说。
“又是足球!”夏风朗皱着眉头说。
说着聊着,几个人把饭吃完出了面馆儿,郑茂跟吴清闲又去辅仁大学找魏先凯去了。夏风朗和任千里开着车,急火火回到了警局。刚一进大院儿,迎面就有一小警员跑过来,说哎呦喂我的头儿,您跑哪儿去了?二小姐寻您呐!我这儿江米巷跑了一趟,没见着您,又跑到平野丰的现场,得,还是扑空了。
“怎么着?二小姐又不稳当了?”夏风朗问。
“说是尸检结果出来了,踅摸着点子东西,得让您判定判定。”小警员边擦汗边说。
“齐活,这案子有戏!”夏风朗说完,赶忙着大步流星奔了法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