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冷吧？红山鬼。”

四更鬼终于开口说道。

“你似乎在等我？”

面具下的眸子中透露出一丝迟疑以及两三分的惊讶。他以为自己身处这苦寒困顿之地，早已无人在意了呢？

“你不必惊讶，你不是也在此处遇见了她吗？”

四更鬼将火炉上热着的茶壶拿开，为他倒上了一杯热茶。

“你为何没有被他们绑起来？”

“我？！”

“我又不是真的暗鬼，我只是一个替代品，我愿意说实话，他们自然也就愿意放我一条生路......”

红山鬼点了点头，并未过多言语。

但是一双发红的眸子却很是犀利地在盯着她。

她与她实在太像了。

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与从前的她很是相像。

屋内是安瑶特地为四更鬼安置的火炉，也正是这火炉驱赶尽了他身上的寒意。

他偏头看向四更鬼。

她已经不愿再带着面具在黑暗下行走了，她在擦自己的剑。

她的颧骨、眉眼都与她简直一模一样。

他忽然走近，直接挑起她的下巴细细地打量着。

“久违了！”

面前的四更鬼并不知道，他这句话究竟说给谁听的。

是久违的四更鬼，还是他心中久违之人？

他温温地吻上了她的唇，轻巧的舌尖撬开她的唇齿，在温香软玉之中慢慢摩挲。

四更鬼感受着这突如其来的吻，这一刻她好像知道了答案。

四更鬼从来不是被选择的那个。

她有些失落，却依旧迎合着这本不该属于她的吻。

好像是眼睛真的不争气，通透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眼角的泪痣滑落。

这一切，本就是不属于她的。

面前的红山、自己如今的这张脸，就连同眼角的泪痣都是属于别人的。这数万年来，她以为他会慢慢接受真相，却不曾想到，自己从始至终都只是别人的一个影子。

终于，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团红晕。

她的眼睛被一段红绸盖住了。

但她却也隐隐感觉到了他也将自己的面具摘了，他从不会轻易地摘下面具。

只有在面对这张脸时，才会例外。

温软湿润的唇在她的口腔中四处试探，似乎想要找到一个安心之处。

但屋内的火炉却将四更鬼的浑身烤得发热，她只顺从着他的心意，甚至不敢开口说话。

被擦得明亮的剑刃反着昏黄的烛光，它似乎也被困在了暗处。

慢慢地，男人的手掌攀向她的耳后，微微勾勒着。

而后，手臂慢慢向下，将她的周身环住。

终于，在腰肢处停留片刻。

正当四更鬼迟疑之时，男人忽然打横将她抱上了软塌。

看来，他今天真的将她当成她。

若是在以前，他从不会这般柔情的。

只是四更鬼没有想到，他在神魔井中被封印这么多年，却依旧没有忘记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