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妖还是不语,只是死死地盯住那个谴责自己的人,露出尖锐的虎齿,欲有撕咬之势。
正待楼丰铭准备处置雪妖,突然又有人急速来报,“有个雪妖,说是自己指使的,她是幕后主使。”
“拿妖上来!”楼丰铭气的脸都红了一个度,竟还牵扯这么多人来。
不久,护院就将一个雪妖女提了过来,
雪妖女一看见另一只跪在地上的雪妖立马失色大吼:“阿弟!”
然后拽开庭院的禁锢,急忙爬过去抱住她的弟弟,“你这是干嘛啊……不听阿姐的话了是吧……”
原是一对亲姐弟。
雪妖女的眼泪顺着细长的眼睫落成冰珠,她完全不顾在场促狭的气氛。
见雪妖女挣脱开他们的压制,护院上去一脚踩住雪妖女的锁骨链,
“啊……啊啊啊!”
雪妖女撕心裂肺地惨叫,简直是痛不欲生,疼的几乎要失了声。
她迁就着锁链狼狈压身,几乎要栽进地里,颤颤地在护院脚边一直磕头,
看雪妖女老实,护院才松脚,
“幕后主使是你?你为何要教唆他杀徐灵宫?”
“是我!是我!都是我,我是主谋,与他无关。”雪妖女嘴上应的极快,可却没有回答楼丰铭的关键问题。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在有意顶替罪名。
楼丰铭本来脑仁就生疼,“说实话,否则你们两个我都不会放过。”
雪妖女的弟弟终于开了口,“与她无关,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喜欢爱管闲事。”
“是我杀的,没有人指使我,我逃出来后被那个男人撞见,我就把他杀了,谁叫他运气不好。”
语气冷漠森冷,白睫压住他眼眸的锋利,垂下去半敛,透露着说不出的阴沉,
就像是已经半只脚踏入深渊,怎么拽也拽不回来。
给了一个大家都信服的原因,这个理由,没有人会不认。
“你骗人!”雪妖女矢口否认,她哭的更加厉害,摇头极力挽回,
“不……不是这样的,他还小,说的都是胡话,人是我杀的。”
弟弟又沉稳地堵住雪妖女的话,“我愿意接受处置,把她拖回牢里吧。”
“不……阿弟,你犯什么傻,你答应我要好好活着!你骗我,你从不骗我的!”
雪妖女不走,故而又被护院踩住锁链,锁链收紧,雪妖女疼的在地上来回翻滚,
最后晕死过去,才消停下来。
护院将雪妖女拖了出去。
弟弟看见雪妖女走后,才缓缓闭眼,坦然接受刑罚。
纥骨颜欲上前阻止,却被人一把抓住,他转头以为是黎舟元姳,
可没想到却是郑绾,
郑绾微微抿嘴,示意纥骨颜不要冲动。
护院拿起长剑,刺进雪妖的眉心,将里面的光珠挖了出来。
雪妖倒地断气。
事情处理完后,雪妖被拖了出去,只留地上一摊血迹,狰狞骇人。
徐灵宫的尸体被人抬出来,纥骨颜二人上前,
“他从小就没了爹娘,孤苦无依,因为他聪明又奇怪,村子里很多人都把他视为怪物。”
楼管家眼含波光,沉声道:“他说在郑府这段日子是他生平最开心的日子。”
默了半晌,叹了口气,“他是个可怜人。”
“二位的锁,老奴再想其他法子,可暂且住着。”
然后幽幽离开,料理徐灵宫的后事去了。
“不必拿雪妖与寻常妖对待。”郑绾在身后平和道。
二人转过头,对上郑绾弯月似的眼睛,她似笑非笑地望向拐角末端,“也无需斥责他们的手段太多残忍。”
“不是说它们罪有应得,只能说一切都是情有可原。”
在院落找了个石凳,然后示意黎舟元姳二人坐下,
郑绾将手上的刀放在石桌上,应该是今日晨练才握在手里,然后刚巧碰见这边的动静才赶过来的。
那刀第一次碰面的时候黎舟元姳还没有来得及仔细观摩,刀身秀窄,刀鞘上刻有火纹,非常符合郑氏的做派。
刀还未曾出鞘,便能从缝隙中隐隐泻出灵气,修长漂亮。
这是把上品宝刀,又是女刀,在众多上品宝器中女刀可不常见,黎舟元姳想了几个,只有‘昭矣’完全符合。
听闻这把刀是郑老爷在郑绾还在娘胎里的时候,不远万里,为爱女寻得上品宝刀。
其实女子使刀之所以不常见,是因为刀要比一般的剑亦或是其他器物厚重许多,若没有够格的腕力很容易伤及自己。
可见,郑绾,她的耐力和韧劲是不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