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楼里的住宿条件虽然要比居民区好很多，房子也保暖很多，但是也由于空间密闭，人口集中，再加上冬季没有热水，所以楼里常常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语的味道。

大约也是担心传染病，肖平就将居民的用水改成了无限量供应，一直到来年3月份。

虽然水流很细，但也足够人们日常使用了。

这下一来，公寓楼里的人不仅可以自己用水，还可以将温泉水卖给居民区的人，对此，庇护所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大频繁的售卖，是不会管的，而且售卖的价格也不能高，所以大家的价格都定在了2积分可以买一个汽油桶的温泉水，一个汽油桶大约是100L水，这个价格不高，但也是一笔收入，几乎每户都靠卖水，都能有些收入。

由于温泉水价格低廉，又能省下烧水用的燃料，所以住在板房居民区的人们很愿意花2积去买温泉水，200L一户一次性是用不了的，所以常常俩三家一起买，一周买一次，一家人洗个澡，洗个头是足够了。

所以无论是板房区还是酒店公寓楼的居民，对这项政策都是举双手赞同的。

为此，曾有不少官员们对这一政策提出了质疑，“温泉水比那50积分的房租可要贵多了，你与其涨房租，还不如收水费呢！现在这些人，都把水拿去卖了，温泉水现在都不值钱了，几乎家家户户都能用得起！”

其实说这些话的官员，他们的家属大多也都在贩卖温泉水，只不过这些人就是住在活动板房里的人也能用上温泉水，让他们心中有些不平衡，觉得一直以来的优越感被剥夺了。

对这些言论，肖平一开始都置之不理，直到后来，私下乱七八糟的谣言四起，有的说他拿庇护所的资源收买人心，有的说他涨房租就是因为扩建把庇护所掏空了等等。

后来肖平专门开了一次组织会议，“温泉水，本来就是大自然给庇护所的馈赠！我们地质学家下发的报告你们也应该都看到了，盘山的温泉资源目前可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干脆全都馈赠给居民呢？”

“我之所以对买卖温泉的行为听之任之，是因为我本来的目的就是让每个人都用上温泉水，就是让每个庇护所的居民都能把自己的卫生搞好，庇护所才会越来越安全。你们对这个政策有意见的官员，完全可以联名打个报告，我也好张贴在庇护所里，当然也要先从你们的家属抓起！”

看到肖平的态度，那些人倒也识趣的闭嘴了，这会儿反倒阿谀奉承起来，说肖平心系百姓，造福居民。

元旦后，肖平又推出了布票、肉票、杂货票，每个居民可以凭借布票，花10积分购买七尺半的布料，一些手巧的人，都是买布缝衣，甚至还在庇护所催生了裁缝铺这一职业。

发放的布料以绿色和灰色为主，杂货票里除了一些日常用品，还有用劳保手套编织的线衣线裤。另外，还有一种塑料布也很受欢迎，当作床单，防尘防水又耐脏。

此外，新年前，居民还可以用低廉的价格买到一些定量的食物，每户限购半斤肉、三两棉花籽油、半斤鸡蛋、少许白糖、一斤花生、二两香油、两块臭豆腐等。

入冬后，庇护所种植区的大白菜也丰收了，家家户户都会至少储存上三四棵，有些家里富裕的，甚至会储备上百斤，全家总动员，搬运、晾晒，储存，场面浩大。

在居民区，原本是七八十户共用室外唯一的水龙头，肖平后面又多铺设了十几根管道，现在二十多户共用一个，虽然还是很拥挤，但也已经好了很多了。

取暖靠一个铸铁炉子，蜂窝煤不能多烧，因有指标，储存的量也是实在有限，为了不让居民大批的上山砍树，所以肖平干脆给每户居民发放黑泥土，每户一周可以领到两斤，解决了居民取暖的大问题。

所以肖平的拥护程度，在居民中一时间达到了最高。

在庇护所里到处都是他张贴的标语：“信心比黄金更珍贵，拼搏比理想更现实”；“满怀信心，志在必得”“愿庇护所的未来奏响一路凯歌”；“为新世纪做准备”；“再一次，让我们为自己喝彩！”

居民们工作也有了动力，甚至还自发的组织了纠察队，对一些懒于上工，或者工作不努力的人 ，纠察队会上门去做思想工作，每周庇护所还会召开工人大会，评出先进小队、先进个人，获奖的人不仅可以获得一张红色的奖状，还可以拿到一斤肉、一斤大米、一斤牛奶。

一时间，庇护所里朝气蓬勃，大家彼此见面甚至会亲热打招呼，互称为兄弟姐妹。

新年前，庇护所不仅为居民免费发放了春联，还印了不少肖平的照片，家家户户都很乐意拿一张回家挂在墙上。

在为居民谋得福利的同时，肖平也逐渐掌握了庇护所里的一切，包括官方政治组织、社会生活、舆论工具、艺术创作甚至个人思想和隐私，所有人都在一个有形和无形的“肖所长”的全面保护之下。

然而，也有一些不那么合群的人，他们始终对官方的一切都抱有疏离的态度。这些人和大多数居民相反，他们很理智的看待着庇护所中正在发生的变化，花臂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