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放心他们？”

“能放心才有鬼吧？”

吴钰想到什么，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

“说起来，你为什么会想要跟着她呢？明明没有你要的任何东西。”吴钰缓缓侧目，眼眸薄凉。

“有的。”明寂却道。

“哦？”

“……我幼时见过她。”明寂望着远方，似乎陷入回忆，“当时刚练就宿命通和他心通，心性不稳，总是喜欢窥视他人内心，知晓对方过去……”

“当时的她，和现在完全不同。”明寂微微垂眼，轻声道，“我不知道她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但她不告诉我，我不强求。只是……”

“到底有些惭愧。”明寂微微蹙眉，似有愧意，“师父教导过我，渡人如渡己。我没有资格质问她的改变，但到底希望她不要落入嗜杀炼狱，我想……”

“帮她一把。”

“你想渡她？”吴钰看向他，“这难度有些高啊。”

“无所谓。”明寂垂眼，“我只希望在她堕落时能拉她一把。”

“……好沉重的话题。”

吴钰沉默片刻，吐槽道。

明寂轻笑：“抱歉。”

“不，没什么。”吴钰摆摆手。

二人沉寂下来。

“……你呢？”

明寂忽然开口：“以你的实力，就算在这里，也不必拘泥于任何一个势力，又何必一直跟着她？”

吴钰没有说话，透过无数泡泡，望向天边：“和你差不多。”

明寂微怔。

“她有自己的思想，我无法干涉。”吴钰平静道，“但我想，如果哪一天她惹出无法解决的祸来，起码有个能给她兜底的。”

“为什么？”

“哪儿来的那么多为什么……”吴钰笑笑，“身随心动而已。”

明寂不再说什么了。

……

“唉，这岛上怎么这么多不长眼的。”独孤萧看着倒地身亡的海贼，有些苦恼。

“无法无天惯了呗……正常。”林夜汐嘿嘿一笑，骑在柳无咎肩上，忽然察觉到什么，侧过脸庞，看向一处角落，“你一直跟着我们干什么？”

独孤萧顺着看去，并未发现有人，又看看林夜汐。

“……我听不懂你的话，你都死那么多年了，没魂飞魄散就算运气好了。”林夜汐挑眉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但也许看那魂魄属实着急，想了想，从包中掏出一个类似玻璃做的瓶来。

“要不你先养养？等恢复一点儿再和我说话？”林夜汐拧开瓶盖，将其对准那个幽灵。

那个高大的幽灵有些迟疑，但抖了几下后顺从地钻进了瓶中。瓶中亮起橙色的光。

“这是啥？集魂瓶？”独孤萧新奇，“我之前好像听说过。”

“差不多，这里面装了半块龙丹，大补。”林夜汐笑笑。

“你真舍得啊。”

“这有什么舍不舍得的，他又吸收不了多少。”林夜汐将瓶子收了起来，想到什么，低头问柳无咎，“你要不？听说这玩意儿对你们这些修行有帮助。”

“不用。”柳无咎摇摇头，“要那么高修为没用。”

独孤萧见怪：“怎么会没用呢，你这家伙……”

林夜汐又和他拌了几次嘴。独孤萧对林夜汐这种烂好心表示鄙夷，林夜汐翻了个白眼也不明白他从哪里看出自己是好心的。

在游乐园玩了一会儿，又觉得无聊准备去逛街，路上遇到了个不妙的海军。

林夜汐望着面前雄壮的男人，拍着柳无咎肩膀让他赶紧跑。

独孤萧看了海军一眼，没有丝毫犹豫，贴在柳无咎背后：“快，快跑！”

柳无咎：……

“省省力吧。”对面海军沉着嗓音，冷眼看着几人，“老夫不是来打架的。”

……？

林夜汐探出个头，一点儿不相信：“拉倒吧，就你之前那样……”

“要是想的话你现在就已经受伤了。”赤犬冷着声音道。

“哈，你还自信满满的嘛。”林夜汐失笑。

“这么近的距离，打伤你并不难。”赤犬注视着她。

“那你既然不是来打架的，我们可就走了。”林夜汐打量着他的神情，拍拍柳无咎，准备开溜。

“慢着。”赤犬叫住了她，“老夫有事问你。”

“哦？”独孤萧挑眉，“所以和我无关了？”

赤犬对上独孤萧暗藏激动的眼睛，愣了下。

“……是。”

独孤萧嘴角裂开，扭头要跑：“那我就——”

“你给我回来！”林夜汐扯着他后领拽了回来，恨铁不成钢道，“你就这么放心？我一个弱女子——”

“诶诶诶——别来这一套。”独孤萧妄图挣脱，“我也只是个弱男子而已……不要有刻板印象啊！”

赤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