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已白走出狭窄的甬道,走到甲板上,看见两个水手,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老船夫在一旁坐着抽旱烟,他踏步走了过去。老船夫收回目光看他一眼,只道是这人来问日期的,当即笑呵呵地说:“仙师不必着急,大概还有三天功夫呢!你去别的船问,可能还要四天哩!”
奉已白嘴角露出一抹笑,他看着老船夫,但笑不语。
老船夫觉得这个青年笑得有几分邪气,心里顿时毛毛的,他猛抽了一口烟,猜测着对方的意思,正待开口询问,对方凑过来一点,压低了声音不让第三个人听见,海浪拍打在船上,发出哗哗的水声。
“你这里,有迷药吗?”
老船夫大感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奉已白笑着说:“你看到和我一起的那个人没有?他有一个毛病,半夜不靠药物就睡不着觉,这一睡不着觉,就要大开杀戒。他修为极高,连我也奈何不了他。而他又生性高傲,不愿意让自己靠着药物度过一辈子,但我作为他的朋友,又觉得老船夫你甚为亲切,一不愿让他走上歧途,而不愿让你白白地丢了性命,这才不得已违背朋友之间的信誉,出言告之于你。”
他的神色黯然起来,叹了口气:“如果你觉得我这种行为有悖朋友之间的情谊,就请你去告诉他吧。我也本不愿意做出这等事情,欺骗、背叛……这种事情……我于心何安啊……”
老船夫简直要被他一番话给吓死了,脸色苍白,身子抖个不停,紧张地看了看身旁有没有别人,压低了声音道:“仙师!你一开始没有和我说还有这种事情啊!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该图钱多来载你们啊!
奉已白只无奈地闭起眼睛不语,一脸自己也有难色的样子。
老船夫既不能打他,也不能骂他,当即跺脚跺了三次,见眼下木已成舟,才心一横。老船夫在海上经验不少,要说迷药,还真有,就是不知道怎么被眼前这位手里握剑的人知道了。奉已白当然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只是胡编瞎造了一个故事诈一诈他,事后要是真没有,那就咬定是开个玩笑也不会怎么样。
但既然老船夫有。
那么,这事,可就有得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