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他的记录......在蕴神境的时候，好像是......十一子吧？”

......

庭院中，程缓缓和程素素同样在棋盘上对弈，程素素执黑而程缓缓执白。

在二女方才刚刚达到凝神境时，对弈便成了她们修行之外必练的功课，以用修身养性明道心。当然，其中或许也暗藏着程立煜渴望着自己的两个女儿之中，有一人能够继承自己的道，但可惜纵然两女对棋并不抵触，却也终究未能像他一样为其痴迷，将其融会贯通到自己的修行中。

“一个时辰了，姐。”程素素小手捏着一枚黑子落下，心里估算了一下时间，抬头轻声向姐姐说道。

“嗯，看来父亲和二叔对尘羽还是蛮认可的。”程缓缓又落一子，此时的局面白棋已对黑棋呈包剿之势，她扫视了一眼棋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至于她到底是在高兴这局棋的胜负，还是为至今仍在接受考验的那个人，就不得而知了。

“姐，你猜还要多久啊？”程素素看着棋盘，苦思良久，也不知道下一子该如何落脚，再加上还是有点担心尘羽如今的处境，忍不住开口向姐姐询问道。

“我也不清楚。”程缓缓摇了摇头，“不过我知道那个家伙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他看似随性的性格之下隐藏的是一抹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坚持，或许这也是他能够走到现在的原因。”

“而他现在还没有出现，就说明这份坚持已经得到了父亲的侧目。我们只需要在这里等待即可，在这种事情上，他不会接受也不需要我们的帮助。”

......

啪！

密集的汗珠伴随着又一枚黑子的落脚声而滴落，而执棋的少年就连抬手的动作，如今都显得那般艰难。

尘羽的视线如今已经有些模糊，那随着白棋落盘不断充盈的道韵，已经近乎占据了整个棋盘。而自少年手中落下的黑子只是偏居一角，赫然已是负喁顽抗。

如今的棋盘之上也不过只有近二十枚棋子，明明只是转瞬之间，便可以构成的雏形在两人手中，却已经过了超过一个时辰。这其中绝大部分的时间都被尘羽用来对抗道韵落子，以他那微弱的法则之力这般速度已经足以被称赞。

九子了......程立煜与程天甲的表情终于在这一刻变得多了几分正色，在道韵的冲击下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足够证明眼前这小家伙的天赋，那落于棋盘上看似顽抗，但实际上却犹如利剑一般有着锋芒的棋子更是让他们侧目。

在如今这般情况下，这小家伙居然还想着主动出击？！

“呼......”

尘羽长呼出一口浑气，没有犹豫地再次从棋罐之中取出黑子，仅仅只是取棋这样简单的动作，就让他的手臂止不住的颤抖。

并非惧怕，如今少年已经不再清明的双目中满是亢奋。在道韵的冲刷下，他居然感觉到自身的魂魄居然仿佛被冲刷掉了一层杂质般，原本如同白昼般魂魄，在此时竟然变得有些透明，如同琉璃一般！

再下一子，再下一子就好！他便可以彻底的迎来又一次蜕变！尘羽拼尽全力，压缩着体内早已所剩无几的魂元，用尽全力将黑棋向棋盘按下！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落子声，尘羽只感觉耳边仿佛惊雷骤响，已经彻底达到极限的神识彻底丧失了对一切的感知力，整个人的意识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