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真是一点都不难,说白了,腐竹就是豆浆表面起的那一层皮,给捏起来炕干。
特意画了图纸给郑应昭,看到那图纸以及云夕颜的描绘,郑应昭是干劲十足,虽然没有说是卖身,但是兄妹二人似乎已经认定了云夕颜。
讲解之后,云夕颜给郑应昭留下银两,让他全权负责后续,他也可以招几个帮手,就按市面工钱支付便可。
被小姐这么信任,郑应昭也是感觉责任重大,不敢有任何马虎,尤其是小姐还给他一成利润,这让他都忍不住哽咽了。
至于郑文珠,从今日开始,云夕颜便让她带到了身边,因为脸上胎记丑陋,她还有些顾虑。
她本来是想着去府内做个洒扫的活儿就行,谁知道小姐竟让她带在身边,小姐不嫌她会丢她的人吗?
许是看到她的顾虑,云夕颜也笑了笑:“不打紧,你这胎记可以去掉的。”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医馆开业,我帮你去掉,你不要有负担,以前你不是也没戴过面纱,人的美在心不在皮,我不介意,你也千万不要介意。”
啥?
郑文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这么大的胎记,几乎覆盖了半边脸还有脖子,竟然能去掉?
小姐莫不是天神降临?
看她呆愣,云夕颜也没有多说,左右以后会让她知道。
墙角根的醉汉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腿,挠挠痒,若有所思,直到云夕颜带着郑文珠来到他跟前,他才回过神来。
“听了这么久,你想做什么。”
就是这个声音,也是这个女人,那一天告诉他,亲者痛仇者快。
他抬眸,一只手撑着地面,艰难的用一条腿站了起来。
云夕颜这才发现这人个子挺高。
他的唇有些起皮开裂,声音嘶哑:“开那么多铺子,又是酒楼又是医馆,还有什么豆厂,缺掌柜吗?”
说话间,嘴角的皮似乎都要掉落,这声音仿佛是从嗓子处捏出来的。
云夕颜依旧看不清他的面貌,毕竟真是太脏了,她进门时已经问了兄妹二人,这人以前只是在这附近晃荡喝酒,却并不常来她家这里。
可是这几日他却一直坐在她家门口,也没喝酒,什么也不做,仿佛真的只是在这里晒太阳。
兄妹二人看他可怜也不驱赶他,做好饭还给他送一碗,他也接过吃了,问他什么都不回答,只以为他是个哑巴。
“所以,这几日你是在等我。”
云夕颜还要抬头才能看到他。
“是,我想让你帮我医腿,但是我没有银子。”
这几日他是亲眼看到那个郑应昭病好了,先前他也知道这个人摔伤了脑袋,几个大夫来看,都说无法医治。
可这位小姐就来了那么一次,就治好了他。
才几日的功夫,郑应昭跟没事一般,活蹦乱跳,这让他有了希望。
原本,就算看到这些,他也不会想着去治腿,毕竟,他已心死,能苟延残喘活着,也只是太胆小,不敢死罢了。
可是,那一天,她却说:亲者痛仇者快。
他不能死,他还要报仇,他还要让所有该属于他的都给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