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舟他根本就四门不出二门不迈,半大小孩都皮得不行,为了清闲,他经常把自己藏起来,行踪飘忽不定。”
他藏的时间久到迟鸢已经被各个部门的师兄师姐抱了一遍,迟鸢还只在传说里见过他的名字。
后面她慢慢懂事了,陆舟也会出来逛,不过等迟鸢每次打个招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也就是之前宗门招新的时候,他才被江望舒强行拖了出去,一步一步出现在大众视野里。
迟鸢皱着眉摇头:“这事儿还得问师姐啊。”
但少年们心知肚明的面面相觑,其实也不用问了。
陆舟和符珏差不多,都是为了逃避家族掌控,才来到了略显偏远的风鸣宗。
言灵的天赋不是人人都有,司空家需要他。
可是他和符珏一样,都回到了曾经避之不及的地方。
“我们该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必要的时候,拦着陆舟师兄吧。”
迟鸢还没有忘记陆舟对她生出的隐晦敌意,却也不是杀意,更像是忌惮。
等回到客栈中,一位不速之客已经坐在房里久等多时。
因此当然灯率先推开门时,他被吓了一大跳。
屋内没有开灯,风呼呼地从敞开的窗户里灌进来,刺得前面的人一个激灵。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朦胧能窥见一个熟悉而陌生的轮廓。
“!”
眼尖的越九青立刻往后跳了一步,条件反射地抱住迟鸢的袖子。
他怕鬼。
然灯紧张地探头,“怎么了,怎么了,是有鬼吗?”
下一秒,“啪。”
油灯被点燃。
一张神情黑沉沉,恍若从墨水里浸泡过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来者照例穿着风鸣宗的校服,蔚蓝色的衣袍整洁干净得发白,只是如今浑身的书卷气都化作幽幽地怨气。
他阴恻恻地勾唇一笑,“你们说谁是鬼?”
少年俊美的脸庞浮现出一丝小小的尴尬,“夜、夜师兄,好巧啊。”
青年冷冷地笑了一声,“看来你们玩的很开心啊,天都黑了。”
身旁的几只连大气都不敢出,尤其是迟鸢,几乎把头都埋进了地里,活像个瑟瑟发抖的鹌鹑。
然灯在心底吐槽了伙伴们无数遍,转瞬又是硬着头皮回答:“…哈哈哈、怎么会呢,我们是出门收集情包了。”
夜惊雨显然没有相信他的说辞,哼了一声,板起面孔森森地道:“不让你们参加比赛,就搞这出,你们可以啊,翅膀硬了长本事了。”
躲在背后的元凶迟鸢:汗流浃背了。
夜惊雨本还想着再教育恐吓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
顷刻,腰间的通讯玉符忽然爆发出昼白的光,明度之高,竟是把整间昏暗的屋子都照亮了。
迟鸢/然灯:“?”
此时此刻,狼耳少年不安分地左顾右盼。
没错,越九青试图思考,他在想逃跑的几率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