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你刚才叫我什么?”相爷脸上表情精彩,明显听到了阿音的喃喃自语,但仍是装作没有听清的摸样,斜着耳朵,装模作样地又问了一遍,语气戏谑。
“...”阿音本想说什么,张张嘴,一时语塞,便又将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脚下的步子没停,只是放缓,仍旧继续朝着厢房的最里面走去。
“你别走了,换个人进来,你身上好臭呀!”也不知道是阿音衣服放在柜子里面时间久了真的带着霉味,还是阿音那一句突兀的夫君激起了对方的醋意,花魁捡起地上一双镶满珍珠的小布鞋一下朝阿音丢了过去,正好砸在阿音的额头上,力道不大,侮辱性却极强,阿音顿时止住了步伐,盯上花魁的眼睛,仿佛想将自己这些年所受的所有苦难都强加在这个漂亮的女人身上。
“爷,我就是拦了一下她,她就这样恶狠狠地看着奴家,奴家好怕,爷要给奴家做主呀”女人与女人间的直觉很灵敏,虽然花魁不相信堂堂相爷会看上眼前这位丑陋村妇,但是从阿音的眼神中,花魁看到了一些不同于花楼女子虚情假意的神情,也许两人很久以前真的认识,只是相爷贵人事多,记不得罢了,念及至此,花魁心中不悦,便出手故意扫了阿音的面子,希望对方知难而退。
“既然美人儿都这样说了,我叫两个人进来,把她拖出去,在楼下罚跪两个小时可好?”相爷看着花魁佯装嗔怒的模样,脸上笑开了花,一边用手挠着花魁纤细的腰肢,一边说声安抚花魁的情绪。
“夫君,不,爷,不可!”阿音眼看相爷拍手,唤进来两名彪形大汉,眼中慌乱,一下便失了神。
“哟,脾气还不小,那就再罚她跪着下楼吧,像狗一样去楼下爬上几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很多人觉得一个女人,年纪轻轻便困于烟花之地,是何等的可怜,但是,这样的女人,早被磨灭了心中的羞耻心与同理心,往往不懂得尊老爱幼,面对比自己强的人,就能舔着脸亲近,面对不如自己的,可能对其比狗还轻贱,现在的花魁对阿音,便是如此。
两名彪形大汉也是有眼力界儿的,见花魁提议,相爷没反对,便当做默认了,相视一眼,大步上前,一人一只胳膊架起阿音,将阿音如小猫小狗般,不由分说地往门外拖拽。
阿音虽然柔软,个子也不算高,但是好歹出生南相,也不是一般人能轻易收拾得了的,两名壮汉虽然也有些武力值,真的要打斗,阿音兴许不是对手,如果只是趁对方不注意,挣脱对方的挟制倒是轻而易举的,阿音知道再不相认,估计就再也没有机会近身,抱着拼一拼,搏一搏的心态,阿音摆脱了控制,飞奔向前,扑通跪到了相爷身前,吓了相爷一大跳。
“你作甚?”相爷毕竟是相爷,见过大世面的,虽然阿音的动作浮夸,但是相爷只是往后坐了坐,酒也醒了一点,瞪着阿音,声音至丹田发出,威严至极。
“爷,妾并无歹意,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说完以后,相爷要杀要剐,妾毫无怨言”阿音埋下脑袋,重重地磕了两个头,头骨碰上大理石地面,发出闷声,表明了阿音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