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个人又都把目光看向了桌子上,已经被揭掉画像留下空白的画卷,不由地又唉声叹气起来。
因为原本是一个整体的画卷,突然被揭掉了一部分后,两边的颜色完全不对称了,整个画卷看起来就像是阴阳脸一样;好在是,原来的人物画像只是粘贴在书法贴上的,对整个的书法帖的总体布局,没有造成破坏,不过这如同人的皮肤一样,本来都是暗黄色的,突然从上面揭下一个创可贴来,露出了里面肥嫩的白肉,这也太影响美观了吧!
夏健一脸无助地看向郝运来,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解决的答案。
果不其然,只见郝运来端起桌上再也凉透的茶盅,看看夏健,又瞅瞅旁边的烟盒,不再言语。
夏健看到这一幕,赶紧笑盈盈屁颠颠地,拿过桌上的茶盅,小心翼翼地为这位大老板倒上茶,顺便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一盒未开封的华子,恭敬地递给他一根,还殷勤地为他点上。
郝运来坐回到椅子上,将两只大脚架在桌子上,轻摇着双脚,喷吐着烟雾,冲夏健点点头,又用夹着香烟的手,指了指桌上的书发帖,咳嗽一声说道:“嘿嘿,要说我胖子啊!在这古董行里混了20多年了,要论这古董分辨真假的能力,还是欠些火候的;不过这新玩意要做旧,嘿嘿,在这座楼里我可是有一号的啊!”
“你像是什么毕业证了,结婚证啦,还有一些独生子女证等等吧,总归啊,只要是纸张做旧的事情,我都会而且还做得天衣无缝,做旧如旧,哈哈!”。
“我靠,你这小子是古董商人啊,还是专门做假文凭的啊,滚,赶紧、立马给我弄好了,再TMD在我面前装13,小心我明天不带你去捡漏了;这好好的给你脸,你还喘上了,快点!”夏健直接一脚踢在胖子的脚踝上,疼地他像狗一样,立马将架在桌子上的双脚拿下,蹲在地上嘴里嗷嗷地喊叫起来。
两个人又重新沏上一壶茶,坐在沙发上,一边畅想着去琴岛和张店的收获,一边谈论着这幅书法的价值,尽管夏健对于古董文物有识别能力,可是要论起古董文物的实际卖价,他几乎就是完全不懂;所以他对于自己的短板也心知肚明,尽管郝运来曾多次提醒他,让他去学习和关注一下,这些古董文物在拍卖行历年的价格,以及未来地走向趋势,可是夏健根本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思放在这上面;按照他的说法,如果他一旦都会了,那么这死胖子留着还有什么用?
闲扯了大约半个小时,郝运来这才又一脸严肃地,拿过刚才的喷壶,将里面的水倒在花盆里,拿起一杯已经凉透了的浓茶,用一个细小的纱布将茶杯裹住,缓缓从茶杯中将凉透的浓茶汁,倒进了喷壶里;忙完这些后,他又从桌子底下拽出一个小太阳,拿到桌子上插上电。
只见他一边用喷壶,往画卷的空白处喷洒浓茶,一边用小太阳对着上面照射,刚刚被喷洒上浓茶的空白画卷处,经过小太阳的炙烤,颜色和表面就变成褐色和褶皱起来;如此反复了大约5次后,整个画卷的颜色几乎变成一致了。
重新倒上一壶凉茶后,郝运来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这次不仅是往空白处喷洒,就连整个画卷都喷洒了一遍;如此反复又是3遍过后,随着小太阳在画卷上炙烤,整个画卷颜色变得完全一致,以夏健目前犀利地眼力,根本看不出又任何差异,一幅古朴大气、充满历史沧桑感的辛弃疾书法帖,展现在两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