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残缺的大剑掉落在地，一下裂成了几块废铁。

凯撒额前流血，血水迷糊了视线，这让少年看起来很累很累。

他踉跄着朝前走了几步，一颗圆乎乎的人头咕噜咕噜滚落在他脚边。

有趣的是，在大高个死后，他脸上的可笑装扮被血洗了个干干净净。

凯撒看过去，发现这人左脸颊有一块硕大的黑色痔疤，异常突出。

或许是被吓到了，凯撒费力地吞了一口唾沫，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庆幸自己有着一张并不算英俊，但还说得上普通的面孔。

“最起码，我还是个过得去的人，而不是一个令人憎恶的丑八怪！”

随后，凯撒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犀利的目光飘荡着，穿过三具无头的僵硬尸体，落在瑟瑟发抖的蛇人安澜身上：“看在大叔的份上，你现在可以走了！”

安澜脸色复杂，他呆滞地看着同伴的尸体，忽然惨笑一声：“难道我这样回去，就能“平安无事”地活下来？索拉斯大人是仁慈的，但他绝不会放过任何背叛者！”

凯撒对这种莫名的狂热很是不屑，闷哼道：“但你并没有背叛任何人！”

“实力弱小也是一种背叛！”

说完这句话，安澜往下一蹲，猛地捡起地上的弯刀，凶悍地朝凯撒冲了过来。

看着那张隐隐约约带着几分恐惧的脸，凯撒有些迷茫。

他，想不明白这个蛇人为什么不逃……

但这并不妨碍凯撒杀人！

在战场上，凯撒通过无数次锻炼，早已习惯了这种动作。

既然对方一心求死，那么就没有理由不成全他。

还记得，曾经有一次，凯撒问自家队长：“为什么要去吃人？”

那时候，强森是这么回答的：“与其让他们埋在泥土里腐烂，不如化作我身体的一部分。不吃他们，我又为什么要杀他们？”

吃人，在强森眼里是种信仰，对敌人的敬意化作旺盛的食欲。

凯撒无法理解这种信仰，同样的，他也不理解安澜的信仰。

当蛇人的头颅滚落在缤纷尘土中，凯撒看了一眼，忽然发现这很眼熟。

头颅的轮廓，脸上的表情，真得很像自己第一次杀的那个人！

同样的年轻，恐惧中带着三分对生命的渴望……

“我死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样子呢？一个拿不起武器的糟老头……还是脸上露出这种表情的人头？”这一时间，凯撒想了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