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广一滞,随即冷笑道:“还算是个站着撒尿的爷们!”
说着,令亲卫们抽出随身的腰刀扔了过去,又道:“军法无情,你们安心的去,你们的家人以后本镇台自会照拂!”,说完,背过身,嘴角却不住的抽动。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正色道:“多谢镇台!”
说着,大喊一声:“兄弟们,走!”
“噗,噗,噗,”大帐内鲜血四溅。
“兄弟们,一路走好!”范广眼中泪花闪现,颤抖着端起一碗酒水,单膝跪地,将酒洒在了地上。
“来人,将他们的尸首好生成殓,军前厚葬,在给他们的家人送去双份抚恤,就说,就说他们是战死的。”范广交代完后,大步走出了军帐。
“镇台,斥今蒙古出尔反尔,夺了咱们的关西七卫,还杀了咱们这么多兄弟,那东察合台汗国居然按兵不动,任由咱们七卫的五千兄弟全军覆没,这等背信弃义之徒,还留着他们干什么?您给末将八千人马……”肃州卫守将王铁道。
“啪”的,范广手中的马鞭将一旁的几个陶罐打的粉碎。
“混账,皇上的军令难道你没听到?”范广怒道。
“镇台,皇上远在京城,他……”
话还没说完,马鞭已经如雨般的落了下来。
“大胆,你敢质疑皇上!老子抽死你!”范广大怒。
“镇台,镇台,末将也是为您和兄弟们的前程考虑啊。再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如今咱们丢土失地,已经犯了死罪,若不夺回关西七卫,击退瓦剌大军,那兄弟们……”
“放肆!老子砍了你!”范广睚眦欲裂,拔刀就砍。
“镇台!”
就在刀要落下的瞬间,范广的一个亲卫匆忙跑了过来。
“镇台,杨将军派人来了。”
闻言,范广大声道:“在哪里?”
亲卫指了指城关道:“在城关,不过……”
“不过什么!”范广一把扯过亲卫的衣领,面目狰狞的怒道。
“来人重伤昏迷不醒,军医正在救治。”亲卫有些畏惧的低声道。
“走!”范广收起刀,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又转身,对着还在地上的那人怒道:“你!今天的话,老子就当没听见,自己去找军法官,自领三十军棍!”
说罢,快步向城关而去。
“军医,他怎么样了?能不能救活?”城关一侧的厢房里,范广看着浑身和血葫芦似的传令兵,急道。
“镇台放心,小人已经将他后背的箭簇都挖了出来,伤口处已经敷了白药,暂时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军医道。
“镇台,这是他的召文袋!”这时,亲卫从将一个桌上将军中特制的牛皮召文袋呈了上来。
范广一把夺过来,打开后翻出了一个铜管。
看了看封蜡完好无损,范广心中一松,赶紧抽出了用密语写就得军令看了起来。
“好,真是太好了!”看完密信后,范广一扫几日以来的阴霾。
说罢,又叮嘱了军医几句,走出了城关,带人登上了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