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我们回帐篷里去吧，好冷。”铃貘摩挲自己的胳膊。

郁笛抽了抽嘴角：“你不用这么客气，我还比你小呢。”

祭坛幻梦之中所见的山谷光秃秃的没什么植物，菌毯覆盖更是极少，说明那里要么海拔更高，要么是过于干燥。郁笛更倾向于前一种猜测。过于干燥的环境中，岩石会渐渐风化，她看见不会是石头山，而会是土山。

“可您比我有知识、有智慧，我很崇拜您。”铃貘右手握拳放在心口，以示自己的话绝不是假的。

没想到她还有这样顺服的一面。

在这个世界中，郁笛可以自由地出入意识海，证明这里不是什么虚构出来的地方。她在祭坛内看见的东西，也绝不是大脑织造出来的假象，而是真实存在的场景。

他们还根据环境做了一些增改，换了部分材料，添加了侧窗和顶窗，方便随时观察外面的动向。

随护们醒来找不到她，都吓了一跳，生怕沉沦魔把她给抓走了。

她比寻常孩童身轻，并不费什么事。有人愿意推她走，郁笛也乐得轻松，便拿了自己磨出来的望远镜四处查看。每接近一处足以当作标志的地方，便附身查看轮子上的计数器，看看他们走了多远。

不知道她走了以后，郁辰那个傻大个鸟人怎么样了，有没有保护好剩余的那些胚胎？

在地面度过的第一个夜晚，比想象中的更暖和一些。风虽大，但他们带了密封的夹层帐篷，里面还能装炉子和烟囱。这样的帐篷自郁笛在出南的要求下设计出来后，探险队已经用过几次了。

交墟人收藏的书籍里并没有任何关于虚夷起源的记载，仿佛他的存在如天地一般自然。在郁笛所知道的文明中，只有自然神一类与之符合。

她能看见千里迢迢之外发生的事情，一定有其缘由，譬如初识程蝶那个世界，是世界意识亲自将所有的信息都打包发给了自己。那么这里也是吗？

郁笛心里的想法，自然谁都没告诉。地面上如她所想一般，到处都透着凉意。湿风阵阵，覆盖着岩层的厚厚菌毯上结了不少白霜，茂盛之处颜色极深，接近了深黑。

随护们渐渐睡去。

郁笛在意识海与现实的界限上，慢慢延伸自己的感知。

整个板块的地势走向，无法凭感觉揣测。郁笛一边寻找那些看起来更为高耸的山头，一边观察菌毯的构成，试图从中找到一些变迁的痕迹。

地面上连大型植物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大型动物，压根无需守夜。炉子里的燃料默默地化作热量消散，这里的夜晚，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好，抱歉耽误你们睡觉了。”

“没有、没有。”铃貘咧嘴笑道，“您可以再休息一会儿，等天亮之后，就可以出发了。”

今日第二更

人总会爱上虚假的世界，面对现实时，无限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