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怎么选择？”金属球好奇地问。

“你怕了。我是不是说对了？”听到郁笛转移话题，血之刃现在很确定，她绝对有什么阴谋。太易的基础逻辑在那里，没人比他更了解，它绝不会做出危害人类的事。反倒是水滴，一直致力于扩大自己的势力，在现实世界中几乎处于统治地位，政商一体的社会结构让普通人过得苦不堪言，有才华者要么为水滴工作，继续欺压早已被各种糖衣毒药喂得意志消沉的普通人，要么就只能像他们FSOD，躲起来当老鼠人，勉强糊口。

血之刃后退两步，难以置信：“不，不对，是水滴想要借助太易”

“那当然。在这里我们身不由己，生死都在玩家的一念之间。那种只有一次生命的同伴还好，他们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有的人却会因为一些该死的规则，一次次地重复被杀。他们中的大部分会遗忘过去的记忆，可自从太易大人有了拯救我们的想法，它保留下越来越多同伴们的记忆，让他们不再忘记自己是谁，让他们能看见这个世界的真相。”

“你家太易大人认为他始终会选择人类。”郁笛来到零之塔上，俯瞰着这片荒凉的土地。

“不对。”血之刃捏着手指，总觉得郁笛和太易所说的话中，有哪里非常怪异，但却说不上来。

“程蝶是谁？”血之刃忽然问道。郁笛愣了愣，下意识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绳。

郁笛嗤笑一声：“我不管你去不去，反正地点我已经查出来了，有的是人去。你愿意让你的朋友变成太易的傀儡，变成现实中的NPC，愿意看到人类社会被一个由你亲手创造的AI所控制，那你请便。”

“不过也多谢你的帮忙，我现在终于定位到了储存太易本体的服务器位置。趁现在还来得及，去关掉它！”

金属球识别到郁笛的异常举动：“你在找什么？”

要让他在水滴和太易之间二选一，他永远会选择太易。

“你们人类做事，都这样草率？万一他没有选择你想要的结果，那怎么办？”

说完，郁笛便离开了，留下血之刃一个人看着传送点发呆。

郁笛看着远处模糊的地平线：“任何事情，在发生之前，都是不确定的。”

忽地，郁笛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

金属球疯狂闪光：“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所以你和太易大人才会对血之刃说不同的话！这样，不论他如何选择，最终都会按照你们的想法在现实中做事！”

“你是程蝶吧？你跟水滴有什么关系？”

什么？她怔愣片刻，四下寻找。是谁在说话？

“.”郁笛没想到会从血之刃口中听到这位老朋友的名字。她在现实中做了什么事吗？

“你给自己伪造了身份进入游戏中，诱导太易攻击玩家，为水滴洗脱罪名，是不是？！”血之刃上前两步，盯着郁笛的眼睛。

“我？我只是一个投影罢了。”郁笛将手中的图像换了个角度，对着零之塔顶层的一对罐状仪器。呆滞的玩家们被引导排成一队，挨个进到罐子里。他们的玩家数据被一比一复制出来，添加专属指令后即销毁母本。

“如你所见，现在没人能制止太易创造出听命于自己的‘人类’了。”郁笛没好气地说，“这还要多谢你的热心。”

“有可能吧。”郁笛莫名有些失落。那突兀的声音逐渐模糊，就像已经化成灰的记忆忽地闪起一粒未能彻底消亡的余烬。

“你看，他进来了！”金属球闪了起来，示意郁笛低头。

是血之刃踏进了传送门，进入了零之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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