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认真给南八清理伤口上的血污,每次动一下他的伤口,就感觉他疼的浑身一颤,有人陪着说话也好,分散些注意力,不会觉得那么疼。
何向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看见儿子背上的伤口,心疼的不得了,却不敢说什么,怕南八不高兴。
不管怎么样,昨晚他带人救了自己是真的,这点不可否认。
手下回来禀报就是这么说的,问我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杜大夫!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本来这话是指责骂人的,可经由夜庭雨的嘴里说出来,加上她又在默默流泪,非但没有半点气势,反而听着像是在替他伤心难过。
“你忍着点,一会儿就好了。”夜庭潇拿了一块布,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汗,“实在疼得受不了就喊出来,不丢人。”
“唔!”南八竭力忍耐,“没,没关系,我,我扛得住。”
南八瞧着夜庭雨那红得跟兔子一般的眼珠子,难得话多地解释:“跑不了,他们一直缠着我。”
南八一怔,默了默,好想说那不是他爹,他不承认。可仔细一想,昨晚好在他及时赶到,不然他或许就死翘翘了。
自从娘和外公相继离世,舅舅为了他卖身为奴,七个乞丐爷爷走了后,就再也没人这样担忧过他了。
南八趴在那里摇头:“不用,我会想办法的。”
何向进像个孩子一般笑着,笑得很开心。杜大夫刚刚的话,儿子没生气,说明儿子对他的态度在好转,值得开心。
杜婉婉清洗好了伤口,开始做缝合,没有任何的麻药状态下,缝合伤口的痛楚可想而知有多么酸爽。
杜婉婉听笑了:“雨儿!你都不问问那五个人是什么来路?为什么南八会跑不掉?”
“你别哭,我,我是真的,疼,很疼。”南八说完,依然咬肌明显,连说话的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不清楚他知不知道。”
“那你不会跑?”夜庭雨一脸“你怎么那么笨”的表情,“打不过还打什么?保命要紧不知道?”
“我马上去办,把那些尸体全送去给京兆府尹,衣服也会马上派人送来。”
“缝好了,你怎么回来了?”杜婉婉问他,“人呢?送去京兆府尹了吗?”
缝好伤口,杜婉婉用灵泉水给他擦拭了一遍,随后告诫他:“在这里趴一会儿再起了。对了,你的衣服全都不能穿了,赶紧让你爹买些来。”
夜庭雨看南八的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牙关紧咬,额头冷汗直冒,就知道他有多疼。
何向进:“走到半路,突然一个个倒地不起,全都死了。我没跟着去,是派手下去的。
夜庭雨倒是没那么大反应,只是缩了一下手,便继续为他擦汗。
何向进摇头:“没有,他们都死了。”
“啥意思?”夜庭雨没听明白,诧异地望着何向进,“为什么都死了?”
“就算是死了,尸体也得送去京兆府尹。”杜婉婉看了眼何向进,“知道你疼儿子,看一眼就得了,赶紧去给他弄几套柔软一些的衣服来,他身上的不能穿了。”
说完就走了,生怕走慢一步,儿子会反对,不让他送衣服来。
知子莫若父,何向进还真猜对了,他要晚走几秒,南八绝对不让他给自己送什么衣服。
何家的东西,他一点儿都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