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夏老太太就派了个车来接夏沁婉,不过却被徐嬷嬷拒绝了。
“我们徐府有马车,小姐自是坐自家马车去!”
碧荷一脸鄙夷地看着那租来的马车。
“小姐,那车一看就得给冻死,四面漏风,那马也看着不妥当!”
金盏一脸严肃,“别耽搁时间,快些走吧,城门集合!”
到了城门口,果然已经停了三辆马车。
“真是的,这是有多大脸啊,让祖母等了这么久!”
夏沁瑶尖利的声音传了出来。
夏老太太自是不悦的,不过想着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祭祀日,没有开口说什么。
夏沁婉没有想要吵架的欲望,自是由着金盏和徐嬷嬷去交涉。
然后是马车上了盘山的道。
明华山的大乘寺历经千年,香火鼎盛,来进香的人极多。
而大乘寺的高僧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是事关国家的大事。
这一届的住持圆觉老和尚,就算是皇帝想见,也不是说见就能见的。
一行马车蜿蜒而上,就光爬这个山就够累了。
碧荷伸出头看着外面的斜坡,“小姐,冬天来实在太麻烦了,夏天时我来过,爬梯子就好,累是累了点,比马车快!”
金盏看了看路两边的铁桅杆,还算妥当,不会因为路打滑摔下山去。
夏沁婉往外瞄了一眼,心里暗道:这帮老秃驴怪有钱的,安全措施很到位吗,难怪香火旺!
刚刚想完,一声沉闷的钟声从山顶四散开来。
金盏一脸警惕,谁的脸上都不轻松。
碧荷和徐嬷嬷虽是往外张望,也是时时注意着前面后面的情况。
夏沁婉却老神在在,她总觉得不可能在这里动手,要么在庙上,要么在山脚!
夏沁婉的马车前后均是护院,卫十三四人也混在其中。
打头的马车里坐着夏老太太和夏嬷嬷。
夏老太太神色不悦。
往年来祭祀,前呼后拥一大堆仆人,马车也是京里上等的。
今年却如此的潦倒,再看看夏沁婉那辆光鲜的马车,前后拥着的家丁护卫,心里越发不舒服。
夏嬷嬷安慰着:“相爷现在是困难了些,但是以他的才能,复官是迟早的事。
徐氏看着外面光,里面呢?
一个下堂妇,手里握着钱财又如何?
娘家已无依靠,迟早啊,还得求着咱们,总不能真让大小姐嫁一白丁吧?”
夏老太太这才缓了脸色,是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夏沁婉还在夏家的族谱上!
“两个都已经十五了,是应该安排婚事了!”
夏嬷嬷一合掌:“老太太说的正是如此,不过这事,得和老爷商量着来!”
中间马车里坐着夏煜丰和春杏。
夏煜丰满脸的心事,倒是春杏一路时不时地看他,即娇羞又脉脉含情。
几天不上朝了,他只靠写几篇文章就得了不少钱。
不过他精明,换了一只手写的隶书,拿着文章一瞧,谁也不会想到出自他手。
三万银已经到手了,其余两万,只等春闱后。
这可比他月例银子多太多了,但是他明白,有了官身才有钱。
有了钱后,他已经托人在周旋,太傅叮嘱大儿子帮着找人周旋。
现在务必保住夏煜丰。
夏沁瑶一路眼神阴狠地往后瞧,恨不得现在马上动手。
“瑶儿,自然些,上山不是好时机!”
周敏莲怕她坏事,一路都提点了几次了。
庆丰家的也说,“要万无一失!今天让她有来无回!”
“还有前面那个贱人,和贱种,混乱中出个什么事,谁知道呢!”
夏沁瑶压下心中的怒气,若不夏沁婉从中坐梗,太子怎么会不理自己呢!
都怪她,今天就让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