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虞舒轶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她的神情，依旧平静，可她这个样子，也刺痛了虞舒轶的心，怜惜地眼神看着她，她苦笑地摆摆手，接着说道：

“她送走了唯一给她温暖的老奶奶，你知道吗？明明她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老奶奶给了她很多帮助，是胜过所有的，她每次收集的瓶子，其实都不够一块钱，但每次都会给她两块钱，明明她也很困难，总是啃馒头，但时不时都会给她吃的，给她留着最好的，每次都凶凶地丢给她，但，她都知道，那是老奶奶不会表达，她都懂。”

“她原本想，以后有好的生活了，一定要报答老奶奶，可是，她，走了，走了……”慕南郡苦涩地叹息一声，继续说道：

“后来，她回家，偷偷地带出来几件旧衣裳，到了老奶奶的家，她推开吱呀吱呀作响的木板门，一个又小又破的空间出现在她的眼前，一眼望去，尽收眼底，仅仅摆了一个木板做的床，一个破旧的桌子，看材质，就知道是捡回来的，很多，都是捡回来的，凳子，桌子，被子，碗……”

“这些，对于她来说，已经很满足了，她欣喜地收拾着这个小家，那时候的她，多小一个啊！这么瘦小，费力地搬凳子，桌子，规规整整地收好，她忙碌了好久，都不知道累，她只知道，她有家了，她很开心，即便这是个没有灯的小家，她小心翼翼地躺在木板床上，蜷缩起来，嘴角带着笑意，睡了过去。”

“她还在畅想着，要怎么把老奶奶的家，添置一些新的东西，让它变得好看，更像家。只是，这平静地日子很快，又被打破了。”

“又是她的妈妈吗？”虞舒轶不解地问道：“她爸爸呢？”

慕南郡没有回话，只是点点头，继续说道：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她现在住在哪里，跟了过去，闯了进去，他们以为可以捞到一些有用的东西，结果一进去，一股味道就朝着他们袭来，他们厌恶地退了出去，那嫌恶的表情，深深刻在了她的心里，他们没有拿到任何东西，将她的家搞得一团糟，痛骂一通，这才解气，走了。留下一片狼藉给她。”

慕南郡的声音如同落叶飘零，怅然若失，在病房内，悠悠回荡，让人感到无尽的悲伤。

“她在那个小家，渐渐长大，她没有读过书，是靠着捡那些别人丢弃的书，认识了一些字，她渴望得到知识，她就偷偷地跑去教室，偷偷摸摸地学，悄悄跟在那些学生后面，默默记下他们谈论的东西，有时候，有个老师看她可怜，丢给了她一本书，教了一些简单的知识给她，只是，那个老师，被调走了，她又失去了唯一一个关心她的人，那老师走的时候，专门给了她十块钱，以及几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