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厉风行,大刀阔斧……
苏澄映,“……”
院子里,如软侬细语般的小曲儿还在继续吟唱着。
苏澄映放下茶盏,淡淡一笑,“早进门,只怕要扰了小公爷雅兴。”
好半晌,东方月白才合上扇子放在手心上敲了敲,“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苏澄映看着石桌上的地契道,“我用盛唐的嫁妆交换先大夫人的嫁妆,确实是打了个大夫人措手不及,可大夫人既能掌管国公府中馈这些许年,又怎会是善茬?就算小公爷不提醒我也知道这些东西不但少的可怜,更应该都是一些不赚钱的铺子。”
“可那又如何呢?”苏澄映淡淡的道,“斤斤计较的人多为贪婪,大夫人连与我公平交易都不愿,事后自是要绞尽脑汁再将我手中铺子要回去的,但如此一来,这些看似不起眼的铺子,就成了我手中的鱼饵。”
苏澄映本能地停下脚步,就见刚刚还站在一旁唱戏的歌伶,这会已经跪在了她的身边。
苏澄映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陶绣和苏蓁蓁双双败下阵来,一个黑着脸去了偏房,一个白着脸回到了厢房,这才带着麝香进了院子。
自恋!放浪!臭不要脸!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月白才用扇子指了指那唱曲儿的歌伶,“赏!”
“都是奴家没有站稳才不小心冲撞了盛唐公主,还请盛唐公主饶命,饶命啊……”歌伶那清瘦的身体不停在微风下颤抖着,也不抬头,就这么一下下地磕着头。
苏澄映这一席话说得很是坦诚,坦诚到东方月白竟无言以对。
此番东方月白虽答应了苏澄映的条件,却只字不提交易一事,苏澄映知道东方月白善于猜忌,虽然她恨不得分分钟手刃了远在盛唐的大皇子,这会子也必须要站起身往屋子里面走。
这次,东方月白没有拒绝,拿起地契时,看向苏澄映一笑倾城,“夫人为了我如此劳心劳肺,感天动地,我为夫人做些事情也是应该的。”
毕竟,这些东西曾经都是属于东方月白生母的。
“谢小公爷。”歌伶面颊绯红,眼中流露出阵阵喜色,跪谢了后,一双眉眼似有似无地瞥了苏澄映一眼。
这下子,陶绣和苏蓁蓁都消停了。
东方月白愣了愣,随即歪着脑袋低笑了一声,“夫人如此大费周章,就是为了要两匹马?”
还是要一步一步来才稳。
不过她并没有回到屋子,而是寻了东方月白身边的石凳,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东方月白就这么看着苏澄映一杯茶一杯茶地喝了下去,眼看着茶壶都是要见底了,才开口道,“冷眼旁观,必然口渴。”
同排而坐的两个人相视而望,谁也不再说话,一个暮色幽深,一个眸色清冷。
苏澄映读懂了那眸中静如止水的疼痛和怀念,静默着没有再去打搅。
苏澄映看着她,忽然就笑了。
真以为她没有看见她时不时挑衅的眼神儿?
不过是懒得搭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