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舒没去看沈宴辞的反应,反而自顾自说着自己的话:“你会在关键时刻做出那样的反应,说明至少在当下那个环境中,那个女孩子对你很重要,既然你有了很重要的人,那就不要再走你大哥的路了,这一辈子太短暂了,妈妈希望你能过随心所欲的人生。”
“后来我就不清楚了。”
谢舒仍旧和刚刚在餐桌上一个语气,缓缓朝小花园的方向走着:“你哥和你爸爸是同样的人,都是冷血的赚钱机器,他们刚刚的讨论你也都听到了,哪怕但凡有一句真的为你着想,那我也不会把事情做到这种地步。”
这些话谢舒其实早就想和沈宴辞讲,但一直没有什么合适的机会,今天恰巧遇到这样的事情,索性就都说了。
几分钟后,沈宴安从大厅摔门走出来,他浑身戾气,领口的领带被扯开挂在一旁,整个人和刚刚餐桌上冷静自持的模样判若两人。
沈宴辞目光也跟着沈宴安,但却隐隐有些不放心:“你要不要回外公那住一段时间?”
谢舒似乎看出了沈宴辞的想法,倒也没多解释,而是轻笑了一个:“你在外人的角度看起来,似乎觉得我对你大哥很残忍,但如果站在你大哥的角度,说不定还会觉得我是帮他的人。”
“你这次发生车祸的原因我已经知道了,人在生死面前做出的选择往往都不是自己主观意识能决定的,而是生理上的条件反射。”
见沈母这样说,沈宴辞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交代了几句注意身体,便起身朝老宅外的方向走去。
几乎在他走出客厅的同一时间,身后便传来了沈宴安不受控制的暴怒质问声,沈宴辞在心里叹了口气,开口道:“妈,你不应该说出这件事的,大哥知道会很伤心。”
“伤他心的是做出这件事的人,而不是告诉他真相的我。”
字字句句都在讨论利益交换,每一步的考虑都是资金项目,谢舒自己的一生已经被这样的联姻毁掉了,她不能眼睁睁的再看着儿子走自己的老路。
到了门口不远停车的地方,沈宴辞远远便听见沈宴安的车子起火又熄火的声音,连续了几次没有启动,他赶紧上前,拉开驾驶座的门:“下车,我来开。”
沈宴安满脸颓唐,手里捏着打火机努力想要点嘴巴咬着的烟,但却一直没点着,他盯着沈宴辞看了十几秒,才慢慢下车,转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他当时应该是很喜欢那个女孩子的,所以为了拖延和安家的婚事,甚至不惜在背后给安家使绊子,让安家自顾不暇没时间想订婚的事情。后来不知道你爸怎么知道了那个女孩的存在,他做事一向不留余地,前后不到一个月就解决了这件事。”
“后来呢?”
沈宴辞明白他问的是什么,也不遮掩。
沈宴安嘲弄的勾了勾唇,重重吸了一口那颗终于点着的烟,吐出一大口眼圈:“舒姨这招儿真是高明,她知道形势上压不住我和爸,所以干脆让我们两个反目,这样就谁都不会有心思管你的事了。”
他不是傻子,稍稍冷静一下便明白了自己这位继母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