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宫的日子的确是轻松悠闲。
若是从前的柳音楼,或许会就此沉溺。
可她早已不复从前。
因为怀娴提出要季晟教导,所以季晟往明德宫跑的更勤快。无论是母以子贵,还是子以母贵,终究在外人看来,明德宫正得盛宠。
往日里冷寂的明德宫也渐渐热闹起来,时常有宫嫔出入。
柳音楼正教着怀娴写字,就听见外头传来寄给年轻女子的说话声。
抬眼看去,只见齐贵嫔正和两位嫔妃相谈甚欢。
三人相携而入,柳音楼和宫人们一起见礼。
这两位柳音楼都有印象,一位是当初在御前帮郑宝林说过话的吴婉仪,而另一位,则是吕容华。
“二位妹妹坐。”齐贵嫔又连忙吩咐人奉茶。
齐贵嫔看了一眼柳音楼,柳音楼了然,连忙带着怀娴下来,让怀娴洗手休息。
“二公主这是在写字呢。这字写的真好。”吕容华看着怀娴写的字,赞叹道。
吴婉仪则是掩面轻笑,“二公主深得圣上疼爱,又得圣上和贵嫔姐姐教导,自然是出彩的。”
齐贵嫔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又半搂着怀娴,“二位妹妹别哄她了,小小年纪的,哪里知道写字,画着玩罢了。”
怀娴刚吃完一块糕点,就听到齐贵嫔如此说,仰着小脑袋反驳道:“阿娘胡说,我哪里不会写字了,太傅和音楼都说我写得好呢。”
正奉茶的柳音楼一愣,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三人都不由得发笑。
“宫中太傅都是颇具才干之人,不像我们这些深宫妇人,她说好,自然是好了。只是不知道这‘音楼’是谁?”吕容华当日并不在场,只知道大约发生了什么,哪里知道牵扯进去的宫女叫什么名字,“只
是听着有些想从前的那位司珍。”
吴婉仪是在的,她举着扇子,指了指站在一侧的柳音楼,“吕姐姐好记性,正是从前的那一位司珍呢,就在那。”
说完,她又叹息一声,“当日我那表妹糊涂,险些害了公主。多亏了有她。我也糊涂,险些害得她进了宫正司。说起来,我还要和贵嫔娘娘以及音楼姑娘赔不是呢。”
说完就要上前,吓得柳音楼受宠若惊,连忙说道:“婉仪真是折煞奴婢了。”
吕容华是老实人,性子爽朗,忙道:“你那个糊涂表妹也不是糊涂了一天两天了,与你何干,你也不要太自责。瞧你,把那姑娘吓成什么样了?”
齐贵嫔轻笑,也开口道:“容华说的对,当日的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了,婉仪不必多心。”
见齐贵嫔这般说,吴婉仪才似松了口气,“贵嫔娘娘这么说,嫔妾才放心了。”
说完,她的目光再度落到柳音楼身上,似赞似叹的说道:“瞧瞧,还是娘娘和公主有眼光,这柳掌事,多么水灵惹人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