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赤红的鞭子几乎是刺痛了娜兰的眼睛。
对待不听话的奴隶,当然是用鞭子来教训最合适,既能让他们痛不欲生,又能不至于伤得太重,直接把人打死了。
而且在草原上,鞭子还会被大范围用来驯养牲畜。
不论是哪一种,在草原上看来都极具驯化和侮辱性。
她咬了咬牙。
这个女人给出了三种选择,虽然最后一种听起来最温和,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娜兰想要的,更不是其他族人想要的。
他们绝不可能愿意当奴隶,也更不可能愿意一辈子都耽搁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虽然只是在地牢里待了一夜,但她却感觉有一个月那么漫长无光,他们还这么年轻,大多数才十几岁二十几岁,想想一辈子在牢房里的日子都觉得可怕。
至于最后一个选项,他们是从猎狼族偷逃出来追杀拓跋枭的,若是被族人知道,他们定然会重重受罚!而且,说不定他们会被逐出部落……甚至,被皇室处死!
所以,不论是哪一个选择,都绝不是娜兰能够接受的。
苏幼月掂了掂鞭子后,不急着催促娜兰做选择,而是坐在太师椅上,尝了一口下人新沏的茶。
“就……没有其他的选择了么?”娜兰硬着头皮问道。
娜兰眉头拧得死死的,显然是不认同苏幼月这个观点,但又如从反驳,最后只能从拓跋枭生母上入手:“他若真是有情有义,就不该杀自己亲生母亲!”
娜兰回过神来,才细细说道:“他是我们族长和族长夫人唯一的孩子,原本也该是我们猎狼族的下一代族长,可他两岁那年,族长夫人带他外出时不甚与他走散了,十岁那年才被找回来,那时候我们才知道原来他没有被狼给吃了,而是被狼给养大了……”
弑母一事的确惊世骇俗,拓跋枭是个疯子,她从来都不否认。
“我们大盛的奴隶在你们面前苦苦求饶的时候,你们给他们其他选择了么?”
这次苏幼月点了点头。
比起前两个选择,第三个,最起码他们还有回东荣的机会,而且只是需要付出一些大盛国的奴隶罢了,在他们看来根本不算什么。
也难怪那群狼会听拓跋枭的。
娜兰第一次见到苏幼月发火,吓得瞬间噤声。
她也许会质疑拓跋枭的人品,但对于一头愿意养大毫无干系的异族幼崽的狼,她觉得足以担得起一句有人情。
“因为他就是个冷血的畜生,你逃走……你离开的那日,他杀了我们族长!还有他十二岁时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也就是我们上一代族长的妻子!不仅如此,他这些年还杀了我们不少同族,我也是刚刚得知,我阿爹也是他当初杀的,他这样的畜生,就该死!”
苏幼月唇微微扬起,点点头:“如此最好,那你便先跟我讲讲,你们为何忽然会追杀拓跋枭。”
“回到部落?”苏幼月顿了下。
“如今我们在谢夫人手下,自然态度会放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