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神医，我要怎么做？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么？”

一开始，纪清言对这些古人尚且有一分轻视。

靖海侯府一家人见了，不由啧啧惊奇，称赞这苏大小姐果然非同一般，居然能哄得飞雁静得下心来看书。

几个姑娘叽叽喳喳的，差点没把纪清言头给吵炸，她直接大吼一声：“都闭嘴，听我说……”

苏幼月一开始还不明白，但很快想明白了，也许是自己刚才的话打动了纪神医。

也许在有些人看来有些可笑，但一个人活在世上，不论是何种方式，都应当有自己崇高的理想，有自己独立的人格，有自己的一番天地。

“小姐的腿居然真的能走了，纪神医真是神了！”

春芽的想法并非如昙花一现，而是永久停留在了她的脑海里。

而苏幼月和两个丫鬟起得更早，因为提前一天，她们就知道，今天苏幼月就可以尝试第一天下地了。

而锦儿还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是刚才还在说谢大人和温城的事么，怎么突然纪神医就改了口，答应她们学医了？

迷茫归迷茫，不一会儿，锦儿就兴奋得圆圆的腮帮子笑得更圆了：“太好了小姐，纪神医答应收我们为徒了！”

纪清言丢下这句话，就又离开了。

“老爷和老夫人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但春芽也知道，再往前推十几二十年，大盛朝的民风还不至于此，听说当年是因为自家夫人，京城第一才女，既医术超绝，又文采斐然，更能力出众，为朝廷都出谋划策过，才让整个大盛女子的地位都比从前更高，男女风气比之从前也更加开放。

在今后与人论述时，她自不会遵从那些三从四德的观念。

苏幼月学医这段日子，萧飞雁也和从前一样没少往苏府跑，不过看见她一直都在努力学习，回到府后，萧飞雁也痛定思过，开始为了自己的女官梦认真看起书来。

“纪神医……”

“罢了，明日开始，你们就跟着我学医吧，不过那本书，还是要继续背，隔段时间我就考查一次，若是背不会，我可是要将你们逐出师门的。”

只不过，她和苏小姐的理想显然都不是如此。

女子的地位，大多都是由这些极具才华又有能力，还敢于为女子地位发声的女子抬高的，若是所有女子都安于一隅，只怕会越来越被世俗束缚。

第七日，纪清言来得比往日都要早。

倒是萧四郎，来她这之后，多打听了几嘴苏府的事，不过因为没有多问，萧飞雁便也没有多想。

哪怕是什么都不做，想要安然地活着，那也是一种理想。

天下的普通人皆苦，所以虽然她对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归属感，也不会避世隐居，而是选择继续在这里行医救人。

两个丫鬟这才放松了些，而苏幼月歪歪扭扭走了几步，发现腿真的没有像从前一样传来痛感，便越来越大胆往前走，两个丫鬟因为谨慎，差点都没跟上。

原来出了陆府，外面的天地，真的很广……

不知何时，苏幼月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兴奋的眸子里也蓄满了晶莹的泪。

谢渊，我能走路了，你知道么？

谢谢你，这一世，给我所有始料未及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