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除夕夜谈

待苏幼月听清男人的话，忍不住咬了咬牙。

这，这男人怎么越来越没有分寸了。

他以为他长得好看这些话就能随便说了么！

话虽如此，少女的视线却没有从男人身上离开。

焰火之下，男人的面容线条显得愈发分明，犹如被神工巧匠精心雕琢过一般，线条全是浓厉的刀削弧度。

他背对着漫天焰火，望着她，那一道道绚烂的光亮没有在他眸中留下丝毫光亮，好似这所有的热闹都不能沾染他半分。

苏幼月莫名的，就在他身上看出了孤寂和苍凉。

平日里，他不说话，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看不透他这个人。

可此刻，她像是透过他的表象，终于捉摸到了一点他刻意隐藏的情绪。

今年的除夕，于他而言，应该很难熬吧。

不过谢渊一直到现在才问她，想必是替她挡了过去。

少女不知道自己笑容有多甜，好像要给人一个有力的拥抱似的，让人看一眼，就忽然稳定下来了，好像找到了归途。

其实她也有钱，更让人放过焰花，不过还真没有这家放得久。

苏幼月迟疑了下。

“……”

其实她对于那天的记忆格外模糊。

仔细回忆了一番后，苏幼月悲催地发现，还真有，之前因为要跟谢渊商量要事，她几乎每次都把春芽她们支开了。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自然不会忘。”

苏幼月心里咯噔一下。

苏幼月听他这么说，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

苏幼月有点心虚。

所以她第一次救小胖子的时候，那些孩子是因为觉得他是谢长楼的儿子而欺负他？

春芽识趣地去将小灶房泡了两盏茶来，而后，而后扯了扯锦儿和楚小紫，带着两个人到院子外唠嗑去了。

连皇上都发觉了不对了。

等春芽应声退下，她转过头来时，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谢渊，先前你和贝王爷立下的赌约，是皇上授意的吧？贝王爷应下了么？”

“好。”

“你倒是把小时候的事记得清楚。”谢渊不说，她都不知道，原来他们小时候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

不然什么叫她喜欢就好。

她忘了她小时候的模样，他也不会忘。

“之前皇上让我问你，是如何得知宏德是东荣国细作的。”谢渊似乎想要从她身上看透什么似的。

“八岁那年，就已经有许多人说我是奸臣之子。”

男人到了跟前，视线在她脸上定格许久，才应了一声：“今夜可要守岁？”

苏幼月呆了呆。

夜空下，男人的一双眸子如有这流淌的夜色一般，但却暗自闪过了一道流光。

于是苏幼月只能端起茶喝了一口，缓解了下心情，才说道：“这场烟花放了真久，也不知道是哪家这么有钱。”

为了让男人相信自己不是故意忘记的，她又补充了句：“那次之后，我很多事情就记不清了，就连那天到底是谁把我背回来的，我都不记得了。”

她甚至连自己为何骑着疯马转入了山林都不记得了，原本那个赛马场明明是在山脚下的平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