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脑袋闷,他也表现的面不改色,让人根本看不出来!
谢景昀身体亏空太厉害,太医只嘱咐他要吃清淡的。
所以面前的饭菜,分成了两排。
三位大臣面前放的,是正常的鸡鸭鱼肉。
而谢景昀和季寒酥面前放的,却是清粥小菜!
两方一对比,让对面的三位,一时之间无从下手。
“吃吧!别客气,本王与季白都病着,太医叮嘱要清淡点儿!”
有了谢景昀这话,其他三人才敢动筷子。
庞信无意的多了一句嘴。
“定国候怎么看着有些面色发青?太医说了是什么病吗?”
“没事,就是前些日子有些劳累,所以眼下有些疲乏而已!”
他刚说完,发现所有人都握着筷子,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眼神中都不约而同的带着惊诧!
“怎么了??你们为什么都这么看着我??”
不等他反应,谢景昀立马放下筷子,一手搭在他的腰上,一手拿起桌边的手帕,捂到了他脸上!
“我去请太医!”
庞信连忙一把扔下筷子,跑着出去了?
裴文敬和陆之琛走到季寒酥跟前,一人扶着谢景昀,一人撑着季寒酥。
他双眼黏糊,睁也睁不开,耳边听到谢景昀略微急促的声音。
“先扶去卧房!”
他想出声安慰一句,可是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前几次神智不清时,瞬间就没了反应。
可是现在他明显听的到身边每一个人的声音。
不由得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真是造孽,好不容易能吃几口肉了,还给搞砸了!”
谢景昀虽然看着镇定,但掩在袖中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自从季寒酥回来给他解了身上的蛊毒,他就发现他日渐虚弱的身体。
刚才竟然当着他们的面,突然鼻子喷涌出一股鲜血来。
可他却问他们怎么了!
只有一种可能,季寒酥他现在已经失去了感官能力。
越想谢景昀面色就越是沉静。
自从谢景昀卧床不起后,太医院的太医便在他府中最少留有三人。
日日照看他的病症!
他们前脚刚到卧房,后脚太医便来了。
把过脉后,三人商议了一番,年纪最长的一位太医对谢景昀说道。
“侯爷五脏俱衰,全靠他惊人的意志力支撑着,从脉相上来看,侯爷最多也就能支撑半年左右!”
太医的一句话,就给季寒酥判了死期。
谢景昀惊惧交加,差点儿摔倒!
幸好庞信及时扶了一把,这才稳住。
深吸一口气,谢景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往常一样。
“无论用什么办法,保住他!”
太医虽然为难,却也不敢忤逆,只是说了句尽力而为。
季寒酥眼睛黏糊,总觉得有东西糊着,看不清楚。
听到太医的话后,他轻笑了一声。
“你们别吓唬他,我这是去了趟滇南,被那里的瘴气坑害了,调理一段时间就好了。”
谢景昀绷着脸,瘦到脱相的下颌骨,此刻清晰的看到紧咬着的后槽牙。
片刻坐到床边,伸手摸了一下季寒酥发青的脸。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其他几人却看到那人渐红的眼眶!
“滇南多瘴气,侯爷又待了一年半的时间,吸入瘴气也是无法避免的事,还是好好养养!”
虽然庞信这么说,但谢景昀心里门清,自己能解蛊毒,这人怕是受了不少磋磨。
季寒酥想安慰安慰谢景昀,陆之琛突然开口道:“侯爷先休息休息,摄政王该吃药了!”
季寒酥听后虽然觉得时间应该还早,但想到刚才的混乱,又觉得他可能出现错觉了。
于是轻轻推了推谢景昀,温声哄到,“快去吃点东西,不能空着肚子吃药,我没事不用担心!”
谢景昀“嗯”了一声,让人扶着他走出了门。
陆之琛一手扶着谢景昀的胳膊,走到院中。
“陆相让本王出来,有何事??”
陆之琛也不含糊,直言道:“下官前几日进宫,碰到大内的张初君,带着自己刚收的小徒弟出宫了!”
谢景昀略微思索了一下,立马猜到陆之琛的意思。
“那个新徒有问题?”
“不瞒摄政王确实有问题,那孩子从我身边走过去时,身上有股淡淡的幽香。”
“下官幼年痛失双亲,流落街头时,曾碰到一位江湖人士,身上也有那股幽香。”